叶璟歪过脑袋亲了女人脸颊一口，若无其事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逗得女人咯咯直笑，整个人都依偎进他的怀里。
俨然就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直接无视容琛投过来的冰冷目光。
余念看了眼顾思瑶挽着容琛胳膊的双手，心里莫名有些堵，也只是停留一会后，就装着不认识容琛的样子，转回身走到玻璃桌边。
叶璟还在调戏女人，见余念走来，眼底掠过一丝玩味，这女人还算聪明。
顾思瑶拉着容琛入座，从头到尾手都抓着容琛，两人之间的距离亲密成这样，就算是傻子都能看出他们关系匪浅。
余念强迫自己不去看，不去想，压住心底的酸涩，平静地开口：“八杯，希望叶少能说话算话。”
“当然，我也不敢为难你。”叶璟说完，顺道瞟了眼容琛，笑得意味深长。
小混混将八大杯啤酒倒满，泡沫溢出杯口，全数排列在余念的跟前，“喝吧。”
余念没在说话，伸手端起玻璃杯抵在嘴边，大口大口地往里倒，一口气喝了大半杯，引来小混混们一阵叫好。
以前余爸爸在的时候，有事没事都会喊上余念一起喝两杯，余念酒量还不算差，就是后来嫁给宋渝，再也没喝过酒。
在景宫卖酒，也只是象征性地陪着喝一点，糊弄那些大老板。
所以，现在到底能喝多少，余念心里没底，只知道闭着眼睛灌完，赶紧带上乔絮离开。
很意外，余念连着喝了六杯，并没有觉得有难受，倒是喝出了一种酣畅淋漓的感觉，酒精冲刷着压在心头的重担，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余念放下第七个空杯子，抬起手背擦干净嘴角，红着眼睛扫过叶璟，随即手搭上第八杯啤酒。
这一回，手背上多了一只干燥的大手。
“我帮你喝。”
“不用。”余念扯着容琛的手腕，含糊地念叨：“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不用你管。”
“我喝。”
容琛的力气始终比余念大，轻易将酒杯从余念的手底下抽出来，余念也因着突然失去支撑点，身子不受控制地倒向他，额头撞到结实的胸肌，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硬……跟石头一样……”余念一手捂着额头，一手捶了容琛好几下。
容琛握住她的手腕，暗暗捏紧，在大家都以为容三少要拗断这女人的手时，就听到他低声出口的话语，瞬间目瞪口呆。
“硬还打，手不疼？嗯？”
余念被这近在咫尺的宠溺语气腻得一个激灵，立马从他的怀里弹出来，“要你管！”
容琛勾唇浅笑，抬起酒杯放到嘴边，仰头喝了起来，随着喉结上下滚动，玻璃杯的啤酒迅速减少，期间也有啤酒从嘴角滑落，顺着解开扣子的领口蜿蜒至锁骨。
这画面实在是致命的诱惑。
余念也不晓得是酒精作祟还是别的情愫，直觉得心在沸腾，热气蹿上脑子，眼前朦朦胧胧的光华里，容琛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就是这笑，轻易地击中她的心。
余念别过脸，暗暗臭骂自己：都二十六岁的人了，还少女心泛滥？
容琛喝完这杯啤酒，全场还是一片安静，酒杯刚放下，顾思瑶就站起身上前挽住容琛的胳膊，脸上扬起明媚的笑容，“你是琛哥哥的朋友吧？我叫顾思瑶，是他的未婚妻。”
余念看向她，干干地笑了笑，“我叫余念，我跟你琛哥哥不算朋友。”
顾思瑶脸色僵了一瞬，很快又笑起来，比刚才还要张扬，“这样啊，也是，我琛哥哥从小就乐于助人，就看不惯女孩子被欺负。”
余念咬了下唇，笑着回答：“顾小姐放心，我没有多想。”
说完，余念转头看着叶璟，“叶少，五杯啤酒完了，我能走了吗？”
“能，当然能。”
好戏已经看够，叶璟抬手招呼两个手下送余念回去，特意交代：“好好照顾余小姐，她喝了那么多，要是出个什么事，你们也不会回来了。”
“不用了，我们自己回去就好。”
余念折回身，从小混混手里扶过乔絮，半抱半拖着离开了包厢。
房门关上，顾思瑶仰头看向容琛，嘟着小嘴问：“琛哥哥，那个女人你什么时候认识的？”
容琛低头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挑了一根含在嘴里，打火机点燃的光映着深邃的墨眸，光影沉沉。
烟雾缥缈间，他眸底黯了黯，略显沙哑的嗓音缓缓响起，“八年前。”
之后，关于他和余念，容琛只字不提。
顾思瑶也识趣，问了几遍后就没再问，坐了没一会，就让容琛送她回顾家。
临走前，叶璟还不知死活地拍了下容琛的肩膀，笑嘻嘻地凑过去小声说：“你这口味有点重，很掉价啊，我的三少。”
容琛斜睨一眼，“再多事，你老子也保不住你。”
……
乔絮凌晨清醒过来，脑袋疼得快要裂开似的，勉强摁着太阳穴爬起身，隐约看到飘窗边上坐着一抹黑影，瞬间清醒过来，慌忙扯着被子蒙住脑袋。
“念念！念念！”
“我在这呢。”余念疲惫地回应。
乔絮露出一双眼睛，循着声音看去，这才看清那抹黑影就是余念，“我去，这大半夜的，你坐在那里，想吓死我啊？”
“能吓死你就好了，省得我自己一堆事，还要操心你。”
“我又怎么了？”
乔絮一头雾水地抓了抓头发，“好像就是……跟着朋友凑了个局……听说凑局的人是叶少……后面我就不记得了……”
她就是个典型的酒后断片患者，余念也不指望她能记起什么，只好轻叹一声后，从飘窗上下来走到床边坐下，拉过乔絮的手，微蹙着秀眉问：“你最近发生什么了？”
“没什么，我能有什么事，不就是出去玩吗？”
“不是。”
余念果断地否决完，迟疑片刻，“你喊了一晚上江承乐的名字，你是不是又去见他了？”
乔絮一怔，“没有，我怎么可能去找那个王八蛋！”
余念没有搭话，只是看着她，看着她一如年轻时候的模样，提到江承乐三个字，就跟被踩到尾巴的野猫一样，竖起全身的防备。
气氛安静了好一会，乔絮慢慢地缩起双腿抱在怀里，将下巴放在膝盖上，垂着眸问：“念念，他老婆有孩子了，我还这样想着他，我是不是很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