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到底是谁?
作者:青莞儿 | 时间:2019-06-05 21:19 | 字数:2063 字

“那不算!”木婉清狡辩。

“那什么才算?”木婉清反问,“周氏突发恶疾,我收留了你们,可不让郎中进去医治的人,是你。”

“我……”

“你毁了价值千金的医书古籍,我的确让你签下了欠条,可事后,我可曾派人去管你要过一文钱?”

“……”

木羡鱼眉眼中的耐心显然已经被磨耗得所剩无几了,也不想再听木婉清到底还能说出什么让她发笑的话,有些疲惫地摆了摆手,“罢了,把他们两个关进柴房,明日一早,送去见官。”

“对了,还有徐氏。”

正想偷偷离开这个院子的徐氏吓得脚下一个不稳,栽倒在地。

她慌忙想要跟木羡鱼求饶,“夫人,这件事情跟老奴无关啊,夫人!”

木羡鱼却是充耳不闻,拉过站在一旁的季临渊,转身便走。

已经见识过了木羡鱼手段的众人再没有任何犹豫,上前抓住了徐氏和木婉清,连同倒在地上哀嚎不已的张彪,全都拉了起来。

木婉清被木羡鱼一番话堵得哑口无言,可这并不代表她就会接受这样的结果。

她一把挥开上前来拉扯她的下人,从她袖口里掉出了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

“木羡鱼,你不让我好过,我也绝不会让你好过!”她疯狂地瞪大了一双眼睛,双手握住刀柄,不管不顾地朝着木羡鱼冲了过去!

季临渊走在木羡鱼的身后,可此时的木婉清已经红了一双眼睛,哪里顾得上自己的面前是什么人?

听到木婉清的声音,木羡鱼便本能地察觉到了危险,来不及回头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木羡鱼下意识地一把推开了身后的季临渊!

季临渊本想偷偷用手上的石子打掉木婉清手上的匕首,木羡鱼却是先他一步,让他悄悄打出的石子偏了几寸。

在心中暗暗叫了一声不好,季临渊想要去把木羡鱼一并拉过来,却只摸到了木羡鱼的衣袖。

“嘶——”

他清晰地听见了一声倒吸凉气的声音。

然后,还未等他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木羡鱼已经是一回旋踢,踢落了木婉清手上的匕首。

看着被眼前这一幕吓得不知所措的众人,木羡鱼冷着声音开口,“还愣着干什么!”

众人纷纷回过神来,几个正值壮年的庄稼汉上前,死死地按住了木婉清,把他们三个拉了出去。

其实,在匕首划开木羡鱼皮肤的那一瞬间,木婉清就已经被吓傻了,呆呆地愣在原地不动了。

“姐姐!”

季临渊焦急地叫了一声,从地上爬了起来。

木羡鱼的衣袖被匕首划开了一个大口子,殷红的鲜血顺着她白嫩的藕臂滑落,一滴一滴地砸在了地面上。

看着掉落在地上的那枚石子,季临渊微微皱眉。

他被木羡鱼狠狠推了一把,石子偏离了预定的轨道,打在了木婉清的手臂上,虽然阻止了木婉清伤到木羡鱼的要害,但到底还是让木羡鱼受了伤。

“无碍。”木羡鱼一张脸都疼的发了白,却还是柔声安慰她身边的季临渊,“皮外伤而已。”

“把他们都拉下去关起来吧。”木羡鱼说完,便遣退了众人,转身头也不回地和季临渊一起回了房间。

换了一件干净的衣服,包扎好了手臂上的伤口,木羡鱼搬了一张椅子放在门口,任带着丝丝凉意的微风吹拂起她仍旧未干的发丝。

早早便上床“睡觉”的季临渊,偷偷看着门口被月光拉长的影子。

他隐隐有种感觉,今晚的事情,似乎不会如此简单地结束。

果然,半个时辰后,木羡鱼从门口的椅子上站起身来,裹了一件外袍,提着一盏灯,走出了院子。

季临渊立刻掀开了被子,悄悄跟了上去。

柴房门口,木羡鱼看了看四周无人之后,推开门走了进去。

木婉清,张彪和徐氏三人都被五花大绑地捆着,扔在地上,看见木羡鱼走进来,齐齐求饶。

可木羡鱼却是看都没看他们一眼,伸手封住了他们身上的穴道,让他们昏睡了过去,然后朝着一言不发的木婉清走了过去。

“你来干什么?”木婉清背过了身去。

木羡鱼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清冽道,“给你最后指一条活路。”

木婉清的身体似乎微微僵硬了一下,可随即立刻恢复了正常。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这个徐氏派人去东篱村找到了你,要你与她合谋,演这一出戏,是么?”

木婉清没有说话。

木羡鱼也不介意,一副自说自话的样子,“这个徐氏大约还告诉你,就算这次的事情败露了也没关系,你们的背后站着的是丞相府,便是到了官府上,也能全身而退。”

“……”

“所以,你才会藏着那把匕首,想要取我性命。”

木羡鱼的语气满是笃定,像是已经完全清楚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一般。

木婉清咬着牙,勉强克制住去看木羡鱼的欲望,闭着眼睛,一言不发。

木羡鱼略有些惊叹地点了点头,“一别几日,倒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可你有没有想过,丞相府的那位,为何要保你的命?若是你死了,对她来说才是一了百了,不是么?”

“你撒谎!”木婉清终于慌了。

木羡鱼轻笑,“撒谎?从小到大,你几时见我撒过谎?”

阴暗的柴房里,木羡鱼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地上的木婉清,那张脸,根本还如过往的十几年一般黑斑遍布,丑陋不堪。

可浑身的气势,却分明像是换了一个人。

木婉清看着眼前的木羡鱼,鬼使神差一般地开口,“你不是木羡鱼!你到底是谁!”

藏身在柴房屋脊之上的季临渊也竖起了耳朵,想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木羡鱼绝对不仅仅是个农户之女那样简单!

可是,柴房里的木羡鱼却是笑了笑,滴水不漏地回答,“我自然是我,不过明日开始,你便可能不再是你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木婉清不解。

木羡鱼笑得意味深长,“你只有一个晚上的时间考虑,明日的公堂之上,你若是仍然相信丞相府那位能助你全身而退的话,便当我从未来过这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