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项目不少，你有的忙，送报表资料之类的，你就不用送上去了，随便找个助理送上去就行，或者让米威下来拿。”
米威是周以航的特级助理，他有个人办公室，就在总裁办的旁边。
白芷脸上闪过一丝的慌乱，她说：“米威太忙了，要帮周总处理太多重要文件，下面的助理又不够灵光，还是我亲自送上去吧。”
“助理不灵光就辞了，让人事部招灵光的过来，航蕤不用傻子，你难道不知道么？”周以航脸色转冷。
白芷：“……”
白芷一下愣在原地，突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虽然周以航平时也冷冰冰的不好相处，而是今天似乎格外地冰冷。
周以航的目光越过白芷，扫了还呆站着的芮昕一眼，“以后文件你送。”
“嗯？”
芮昕有点懵，她以为已经没了自己的事儿，突然被点到，懵怔两分。
周以航：“又没听到？”
“听到了！”芮昕反应过来，迅速平静，脸上没有一丝不自然的表情。
“文件报表资料一类，周总需要签字或者过目的，我会送上楼。”芮昕说。
“嗯。”
周以航转身往楼梯口走，从头到尾他都没什么表情，那种压抑人的强大气场充斥在周边空气里，他在几百人的注视中，安静地往前走。
芮昕脑海中突然冒出电视剧的一句台词，“秒杀全场”。
即便那个人没做什么，他都有秒杀全场的气质吧。
“周……”
白芷还想说点什么，可是看着周以航的背影，她最终闭上了嘴。
她转头狠狠瞪了芮昕一眼，“你给我过来！”
芮昕叹了口气，跟着白芷进了她的办公室。
“啪”得一声，白芷把文件摔在桌子上。
“你是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对么！？”
芮昕：“抱歉白主管，我不知道您指的是什么？”
“芮昕，你少给我装蒜！”白芷靠近芮昕，脸冷下来，“我跟你说过不让你纠缠周以航，你是没有听懂么？”
“需要我再重复一遍？你是来航蕤工作的，不是来勾搭男人的！”
芮昕微皱了一下眉头，眼神飘过一丝烦躁，但是她维持得很好，并没有让白芷发现。
“白主管，”芮昕抬起了头，“我是来工作的，我需要工作来维持我的生计。”
“我不像您一样，可以为了追一个男人来到航蕤，我没有那个时间和精力，我也不想要花费时间和精。”
白芷皱起眉头，“你这是什么意思？讽刺我么？”
“我的意思很简单。”
芮昕说：“你要追男人也好，要工作也好，那都是你的自由你的选择，我没有任何看法，也不会干涉。但是同样的，我来航蕤只不过是想要工作而已，不是您幻想中的上位女人，您也没必要把我当做假想敌，与其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您还不如直接去约周先生。”
“我相信那样，你恋爱的诉求，也许会更容易被满足。”
白芷：“……”
白芷愣了好一会儿，她呆看着芮昕的脸，企图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来，可是这个女人在说这番话的时候，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有，也是如同潭水般的平静。
“我……我为什么要相信你说得话。”
芮昕轻笑一声，“您想要的是周以航，我想要的只是作为工薪阶级的工资而已，你我的诉求并不冲突，针锋相对也只是浪费时间与精力，没有任何价值的。再说……”
芮昕扫了她一眼，看到她眼眸微微垂下，这是开始思考的征兆，白芷虽然嘴上还强势着，可是偏向于相信芮昕的话了。
“再说，您是我的直系主管，我的奖金什么的，可是直接从您手中划出，虽然你不会在乎这样的小钱，可是我是普通人，这钱对我来说很重要，怎么会敢和主管作对？”
白芷的脸果然缓和过来，从小就娇生惯养的富二代，喜欢的是奉承，最受不了的是质疑。
芮昕几句低姿态的话，分清了两个阶级，白芷是从不会考虑金钱的上流圈子，芮昕只是个工薪阶级而已。
这话白芷很受用，也微抬起头，扫了芮昕一眼。
“你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来M市的各种小地方的人，就是为了来挣钱而来，见识了繁华的都市，也保不齐有飞上枝头的想法，勾搭一个有钱男人，留在这里，也是多数漂亮女孩的想法。”
“我也不能保证你对周总没有想法吧？”
白芷的眸子又冷了两分。
芮昕顿了一下，两秒钟后对上白芷的眸子，“周总是什么性格的人，你应该最了解，你觉得他会被我这样的人吸引么？”
“把周总作为目标，实在是件难以成功的事儿，远没有升薪加资来得容易。他是多完美的男人，我又有什么底气，去把周总作为目标呢？”
“我没什么资格，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芮昕抿了一下嘴唇，最后这句是对白芷说的，也是对自己说得。
前面的话，或许是为了能在航蕤安然工作，用了点说话技巧，这些年也没少学着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可是最后一句，说得是心里话。
别说和白芷比，就算是这个公共办公室的任何一个人，都比自己要强得多吧。
她能有什么资格呢。
白芷果然被说服了，她扫了芮昕一眼，“算你有自知之明，不过你要是去送总裁办送东西的话，记着……”
“我会把资料什么的，直接送到米威特助的办公室。”芮昕说。
白芷挑了一下眉头，“嗯，也行。”
不去见周以航，白芷自然是开心又满意的。
她想了想，又开口：“只要你好好做事，没有歪心思，我不会为难你，奖金也会成倍给你。”
芮昕在心里轻笑一声，刚才还兴势冲冲要把自己赶走，现在就要用奖金笼络自己。
在白芷这样人的眼中，自己或者整个办公室的人，都没什么人权，都只是上层人士的虾兵蟹将。
“谢谢白主管。”芮昕说。
她明白自己此时的处境，人总要认清现实，该低头的时候低头，未来才会有抬起头的机会。
白芷：“嗯，你出去工作吧。”
芮昕转头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白芷突然又叫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