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之前，白芷都没有找她麻烦，不知道是还没有想到合适的招数，还是周以航真的对她采取了措施。
芮昕来不及思考这些，因为下班前她接到了一个电话。
是薛睿打过来的。
她看着屏幕上跳动的那个名字，紧紧皱起眉头。
但她不能不接，因为离婚协议书，薛睿还没有发给自己。
芮昕：“喂。”
薛睿：“芮昕么？”
芮昕：“说重点。离婚协议书怎么还没有发过来？”
薛睿：“怎么刚给你打电话，你就说离婚？这么些天不联系我，想我不？”
芮昕皱了皱眉头。
“别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我又不是你那些情人，快点把离婚协议书发过来。”
芮昕懒得再和薛睿多费口舌，说完就要挂掉电话，薛睿喊了一声。
“芮昕！”
芮昕压住火气：“你又想干什么？”
薛睿：“听说你去M市了？”
芮昕：“这应该不关你的事吧。”
薛睿：“怎么不关我的事！只要一天没离婚，你就还是我老婆！我问问你都不行了！？”
芮昕的手攥成了拳头状：“薛睿，我不想把场面搞得太难看，但你要是还这样耍无赖，我不介意走法律程序。”
薛睿：“法律程序！？芮昕，你他妈少糊弄我！墨墨都不是我的种儿，我他妈还没走法律程序……”
“薛睿！”芮昕打断了他的话，“你要想清楚，要是我们闹上法庭，还会涉及财产分割问题，你家那套房子，还有你那小破公司可有我的投资，财产分割的话，你觉得你要给我多少钱？”
那边果然沉默下来，芮昕知道，薛睿根本就不是想留住她这个人，他只是想要钱而已。
分割他的财产，他怎么可能同意。
“记得把离婚协议书发过来，我挂了！”
芮昕不再给薛睿说话的机会，直接挂掉了电话，关于那个地方的人，她是一点儿也不想要牵扯。
手机又响了一声，芮昕还以为是薛睿又打了过来，看到跳动的周以航的名字时，她顿了一下。
周以航的来电。
只响了两声，他就挂断了，短信随后而来。
周以航：“怎么还不下来？”
芮昕一愣，连忙抓起包往外跑，因为太过着急，进楼梯的时候，还撞到了白芷。
白芷瞪了她一眼，“上班不着急，怎么下班这么着急？”
她没说话，和白芷做口舌之争，根本就没有意义。
可是白芷却不打算放过她，“怎么不说话，难道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么？”
“还是，自己不检点的行为被人知道了？不敢说话”
这是在电梯里，白芷带着尖酸劲儿的话，引来了不少人的目光。
电梯里的人都朝芮昕看了过来。
芮昕皱了皱眉头，“白主管，这是公司，不是菜市场。”
白芷的脸一下子就冷了，这是什么意思，讽刺她是菜市场八卦大妈么？
其实这话芮昕说完就后悔了，说到底这是公司，电梯里还有这么多人，白芷再过分也是自己上司。
在公司讽刺上司，总归影响不好。
只是被白芷三番四次针对后，她的耐性就消了几分。
“哼！”白芷也没有发作，只是冷笑了一声，她靠近芮昕，压低声音说：“以后有你好日子过，别以外来M市，进了航蕤企业，你是什么东西就忘记了。”
“从小地方来的穷酸女人，再怎么装，也不会摆脱曾经身在淤泥里的痕迹！”
电梯门开了，白芷先一步走出电梯，趾高气昂又信心满满的模样，让芮昕有点不解。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虽然白芷一贯尖酸刻薄，说出这样的话也不稀奇，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芮昕就是觉得有点儿奇怪。
哪里奇怪呢？
又说不上来。
眼神扫到公司门口那辆黑色的世爵后，她赶紧抛弃了呼吸乱想，朝着周以航走过去。
敲了敲车窗，车门便打开了。
芮昕直接坐了进去，进车前不经意一抬眸，正好看到站在路边的白芷。
她的脸已经变成了酱紫色。
白芷一出来就看到周以航的车，故意等在旁边不走，正想着找个什么借口，让周以航送她回家呢，结果就看到芮昕坐了进去！
芮昕抿了下嘴唇，坐了进去。
“怎么不在前面拐角处等？”芮昕问周以航。
虽然不能拒绝周以航，可她也不想成为航蕤公敌。
周以航打转方向盘，抬眸也看到了路边的白芷，知道芮昕是什么意思。
“你已经是能使唤我停车的人了么？”
芮昕语塞，抿着嘴唇，“对不起。”
“在这个公司，你需要小心翼翼对待的人，只有我一个而已，其他人不用在乎。”周以航说。
芮昕愣了一下，转头去看周以航，周以航依旧看着前面，只给她一个侧脸。
高挺的鼻梁，完美的下颚线，即便这个人面若冷霜，却依旧让人着迷的力量。
“哦，知道了。”
芮昕低下头，不管他这话是真是假，芮昕想，就让自己沉迷一会儿。
等明天，等明天，她就把这句话给忘了。
直到车子停在幼儿园门前，芮昕还没有回过神来。
周以航看了她一眼，“不去接孩子么？”
“啊——？接！”
芮昕立刻太起身，只是她好像忘记了自己在车里，猛地站起身来，头撞到了车顶上。
周以航皱了下眉头，“你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对……对不起。”
芮昕一边捂着额头，一边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看到墨墨的时候，她才回过神来，又想起自己根本就没有跟周以航说过幼儿园的地址。
他直接就开车过来了。
他调查过自己吗？
“妈！”
墨墨扑进了她的怀里，打断了她的猜想，芮昕抱起墨墨，也没有精力再去想其他。
“墨墨，今天在幼儿园乖么？有没有闹？”
墨墨摇了摇头，又抱住芮昕的脖子，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芮昕的嘴角不自觉就扬了起来。
“既然墨墨这么乖，那妈妈带墨墨去吃好吃的好不好？”
墨墨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她说：“糕！”
“好，我们，就去吃蛋糕！”
芮昕抱着墨墨往回走，看着周以航把车窗摁了下来，正眼神复杂地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