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艇生的脸一下阴沉如墨,脸上满是嘲讽和冷意。“贱种妈?”
他阴鸷的念了一遍,倏然上前一步,抓住魏宏生的衣领。“这么多年了,大哥还是没学会怎么把嘴巴放干净点。需要做弟弟的来教教你如何做人吗?”
说完,他一拳头打在了魏宏生的脸上,打的对方的脑袋惯性歪向一边。
“宏生!”正在照顾老爷子的魏母瞧到这一幕,惊的大叫,丢下老爷子就扑了上来。
她一扑上来,魏艇生就立马松开了抓住大哥的手,闪向一边,松了松领带拿出帕子擦着手。
“看来,这里貌似不欢迎我,那我就先走了。”冷淡的眼神往屋里一瞥,魏艇生抓住了陈默的手,果断的离开了这乱糟糟的家。
那淡然冷漠的态度,好像满屋子的狼藉和杂乱,不是他们带来。
艇生,顾欣然瞧着他高挺的背影,抓着陈默的手,心猛地提起来,起身就追了出去。
“艇生!”两人刚走出主屋没多远,顾欣然的轻喊声就从后面传来。
那痴怨的语气,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被魏艇生抛下的糟糠妻。
魏艇生站住,压下心底的一涌而上的情绪,回过头来。“顾小姐叫住我,是有什么事吗?”
“艇生,你还在怪我吗?”顾欣然痴痴的望着他,唇轻抿着,表情柔弱又美丽。“怪我离开你,怪我回到善言的身边。”
魏艇生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不发一言。
陈默却感觉到,他抓着自己的手骤然收紧,抓的她手掌生疼,那力度却还在加重,像是要把她给捏碎。
顾欣然虽是和魏艇生说着话,余角却是瞥着陈默的表情。
陈默,你和艇生结婚了又如何,你确定他爱的是你吗?
他可是说过,他爱她,一辈子爱她。
听到自己的新婚丈夫和前夫都与她有过爱情,都爱着她,你会怎么做呢?陈默。
“艇生,对不起。”顾欣然垂下眼帘,语气轻喃。“善言救过我,他的心里只有我,为我守身如玉多年。我不能辜负他。”
“噗呲!”陈默听到这儿,忍不住笑出来。
顾欣然猛地抬头瞪向她。
“对不住哈,实在是太好笑了。”陈默笑容满面的抱歉道,表情却一点抱歉的意思都没有。“守身如玉,我今天第一次听到,原来可以这么用,这么算。善言可是我前夫哦,我们结婚三年,才离婚不到一周,顾小姐竟然说他为你守身如玉。哈哈”
顾欣然冷冷的看着她,倏的也笑了。“我听说你叫陈默,善言和你结婚三年,可从来没碰过你。因为他的心里有我,他说除了我不会碰其他的女人,这不是守身如玉吗?”
她的笑声清脆,还带着刻意的韵味,比起陈默那直白的笑声好听多了。
“倒是你,我听说你和善言结婚期间,爬他的床,给他下药,也没让他碰你一下,才真是做女人的失败呢?”
她的话,像是一柄利剑,狠狠的扎在她的心上,让她的心脏收缩,又紧又疼。
三年,她为他倾尽所有,一心一意为他洗手作羹,满心里只有他。
不管他在外面多晚,她都会在家里等着他回来。她热情的迎上去,换来的是他冷硬的嗯了声,然后睡在了她们新房的旁边。
她是他的妻子,哪有不睡到一起的道理,她爬上他的床,被他拉扯着丢出门口,冷冷的让她滚开。
她给他下了药,他却宁愿泡了一晚上冷水,也不碰她。
她的脸色微微发白,又很快恢复。
曾经有多爱,现在就有多恨。
她现在,对他没了爱,只有恨,这股恨,支撑着她要毁了他。
“是啊,我是挺失败的。”陈默耸肩。“但我如今,感谢他没有碰过我,让我找到了更好的丈夫和爱人。”
她抬手,抱住魏艇生的手臂,头往他胸膛靠去。
“诶,以前眼光有问题,被屎覆住了,竟然鱼目混珠,好在现在看清了。说起来,这还得谢谢顾小姐呢?若不是顾小姐回来,善言和我离婚,我竟然还以为他是珍珠。”
说完,拽了拽魏艇生的手。“艇生,我们快走吧!我想去吃酸菜鱼。”
“好!”魏艇生溺宠的回了一句,两人从顾欣然面前离开。
顾欣然的指甲掐进肉里,脸色阴戾的如同地狱爬出的女鬼。
第一次见面和交锋,她惨败。
陈默!
她绝对要她好看。
走出一段后,陈默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又回头。“对了,顾小姐,真希望你赶紧和善言结婚呢!这样你也能早点叫我一声婶婶,我可是很想听你叫我婶婶呢?拜拜!”
她笑靥如花的扬手挥了挥,和魏艇生越走越远。
走出魏家大宅,停靠在车边,她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真爽啊!瞧到魏家人的脸色没,瞧到顾欣然那恨不得撕了她的目光没。
魏艇生瞧着她笑得前俯后仰,眉头轻蹙起来。有这么开心吗?
其实还是挺开心的,魏家这场家庭聚会,因为两人惨淡收场,怕是下周不会再聚了吧!
他的嘴角也轻轻上扬,愉悦的上了车。“你不是要去吃酸菜鱼吗?走吧!”
陈默啊了一下,愕然的看向他。“我就随便说说气顾欣然的,难道你还真请我吃酸菜鱼。”
魏艇生点头,哪能让她白忙活一场饿着肚子回去,当然请了。
“好勒!”陈默高兴的坐上车。
两人真去吃了酸菜鱼,魏艇生才送她回去。
站在小区门口,陈默和他道别后,往小区里走去,走了几步后,踌躇着回过头。
“魏艇生!”
魏艇生要上车的身子挺住,轻恩了声回头,看向小区门卫灯下的女人。
她咬着唇,满脸纠结的看着他,正犹豫说不说。
凝思片刻,她还是决定表达自己的善意。
她们现在毕竟是合作伙伴,只有互相帮助,才会合作愉快对不。
“你别把爸,魏宏生的话放在心里,他那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这形容,真绝了。
他心里的疤痕像是突然就被抹平一样,有什么东西蠢蠢欲动。面上还是冷冽着个脸。“我从来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那我就放心了。再见!”陈默一下子笑起来,和他挥挥手小跑着回去。
这一天,让她过得又舒心又开心,真是前所未有的舒畅啊!
这还只是他们合作的第一天,就把魏家搞了个天翻地覆,以后还得了。
想想,她就好激动。
她所受到的苦,所受到的伤,她会慢慢的,一点一点,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