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烬把我送回了宿舍,宿舍里没有人,我缩在**上,眼泪直掉。
为什么啊,为什么这么多年了,我还是摆脱不了鬼物的纠缠,甚至还和鬼做了那样的事情。
“语儿,你怕我吗?”余烬欺身把我抵在墙角,深邃的眼眸凝视着我,我不知所措的摇头,“我不知道。”
余烬的眼眸沉了沉,良久在我额前亲了亲,“不管如何,你都是我的,乖乖睡一觉,醒来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怎么可能会没发生过,我哭着睡了过去。
这下算是明白唐毅说的那句话了,我身上滞留了三抹鬼气,不就是林海,陈雨洁跟余烬三个人的吗,那抹说在我身体生根的鬼气恐怕就是余烬无疑了。
醒来后我去了校外的一家咖啡屋里,唐毅正坐在那翘着二郎腿“任人观赏”。
我没好气的走过去,“快收起你那副德行,我看了就想打人。”
“帅是一种人生态度,你不懂。”唐毅说着还摇了摇头,我撇嘴,“你可拉倒吧,陈雨洁呢?你不是说有事?”
唐毅带着我去了学校的后山,后山是准备建新楼的地,还没开发不会有人来,我刚过去就看到陈雨洁站在树后面。
虽然知道她不会害我,但我还是害怕。
唐毅开口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怎么死的吗?”
“我那天在宿舍跟他们玩笔仙,招了一个恶鬼,他把我困住了,我挣扎之下仙玉护了我,让我灵魂脱离了肉体跑出来,但是之后我寻不到肉体的位置,等找到的时候因为长时间回不去,已经活不成了,虽然肉体找回来了,却被人禁锢在学校里出不去,死于非命阳寿未尽,我也没办法投胎。”
陈雨洁低着头,说着让人毛骨悚然的事情,我静静的听着,想起了那天她们聚在一起玩的场景,整个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按理说招鬼容易送鬼难,只听过被鬼害死还没见过被鬼禁锢,你确定是被禁锢?”唐毅皱着眉头。
“是被人禁锢。”陈雨洁抬眼。
我跟唐毅神色一变,“什么意思?”
“我醒来的时候,身体被摆在后山乱葬岗的祭台上,祭台上用血画了个阵图把我锁住了,那些人类的东西不可能被鬼拿去用。”陈雨洁解释着。
我跟唐毅面面相觑,良久我们决定去后山的乱葬岗看一下。
我们过去,那里面却什么都没有。
一趟无果后我想起了另一件事,问跟着我陈雨洁,“那天是谁叫你玩笔仙的?”
“是宁静,”
“那直接去找宁静不就得,没有人无缘无故说要玩笔仙,要么她要害你,要么她被人利用了。”我说道。
不过没等我问道宁静,她就出事了。
我回到宿舍的时候,里边没人。
厕所了传来水声,门却半掩着,我推开门去关水龙,结果却跟宁静狰狞的面孔撞了个正着。
“啊!”我吓得一个趔趄,摔在厕所门口,身下,全是猩红的鲜血。
厕所被血雾染红,宁静的头颅安放在洗手台上,正对着我,大睁着眼,地上,水池,脸盆里全是她散落的肢体…
我瞪大眼睛与宁静对视,她死不瞑目的双眼扭曲的看着我,嘴角竟然微微勾起了一抹微笑。
我想爬起来,却发现浑身都动弹不得了。
我看着宁静的头颅掉在地上,阴毒的朝我滚来,那些散落在地上的肠子也朝我爬来,我惊恐的看着这一幕,呼吸仿佛被扼住了。
“都是你,都是你,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宁静披散着头发的头颅猛地朝我飞过来,眼看着她的血盆大口就要要过来了,突然间,有人往我肩膀上狠狠一拍。
“回来!”
陈雨洁大喝一声,一把把我从地上拖起,我大喘着气,看着厕所里,宁静被人割下的头正静静的摆在洗浴台上,一动不动的看着我。
我浑身哆嗦着报了警,瘫在地上爬不起来。
警察过来的时候我还坐在地上,浑身是血,那个戴眼镜的小哥看我的眼神都不对了。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我一个字都说不出口,直接晕倒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听到有人在敲门,我迷茫的睁开眼,房间里挂着一盏小灯,周围很白。
那敲门声还在继续,一嗒一嗒很有节奏,声音很怪异,说是敲,更像是什么东西在撞击着门板。
我缓了好几秒才知道这是医院,医院的话谁知道我在这?
我坐起身来,出声道,“谁啊?”
外面没人回我,我看了眼时间又躺了回去,现在是凌晨两点。
“扣,扣,扣”敲门声又响了。
本来还懵的我,瞬间就清醒了,这大半夜,我一下子就紧张起来。
“谁,到底是谁!”我颤抖着,把**前的椅子搬起来,挪向门口。
“咔擦”响起了转动门把的声音,我浑身汗毛直立,站在原地紧紧的盯着门口。
门缝一点点打开,映出了一抹被走廊灯光拉的老长的影子。
那抹影子很怪异,很矮的影子,根本不是人影,可是它怎么开的门?门把手有半人高啊!
我浑身一毛,门外既然不是人,那是什么?
“该不会是宁静又来了?”我突然就想起了白天厕所的那一幕,踉跄后退回**上。房门开了,一个黑乎乎的头颅出现在我眼前!
只见宁静的头颅卡在门缝里,下面是她肠子缠在一起的手臂,跟小腿,血肉模糊的肠子纠缠在一起,把宁静肢解的四肢缠在一起,她的头颅歪歪斜斜的挂在上面,有个眼珠甚至要脱框而出了!
我咽了几口唾沫,抓着椅子的手不断颤抖。
“找到你了!”宁静血肉模糊的脸正对着我,我吓得不知所措,颤抖着回道,“你、你找我干什么…”
“我要你偿命!”宁静的声音尖锐急促起来,头颅带着血痕朝我滚来,我慌张的尖叫一声,条件反射的一脚踢开。
“我没杀你!”我抵在墙角,双腿发软,浑身冷汗涔涔。
我想跑,但是宁静又猛地飞回到了门口,堵住了我的去路。
我大气都不敢喘,感觉浑身的毛孔都大张着,跟着心脏一跳一跳。
被宁静头颅滚过的地面上,留下一道道深红的血痕。
我哆嗦着极力往后退,可身后就是墙,我退无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