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既然你连病床上的人是谁都不知道,又怎么会无缘无故的下手去害他?”祁裕德冷哼。
“是有人给了我钱,让我去害他的,我见钱眼开,一时鬼迷了心窍!求祁总饶我一条狗命!我下次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那人不停的磕头喊饶命,佘莉和祁邵泽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佘莉这时候连忙道:“见他以后也没有这个胆子了,咱们就别管他了,这么个人杵在这里,真是扫我们吃饭的兴致,宋璟,还不赶紧将他带下去!”
“呵……”
佘莉的话音刚落,旁边就传来一道嘲讽的笑声。
佘莉见是祁邵谒,忽然有些后悔设了这个局。
“刚刚口口声声说我不说这件事情,是因为在包庇谁。现在人带上来了,却又不让他说完,这是个什么道理?还是……有人在心虚?”祁邵谒这时候淡淡的开了口。
一开口却是致命的一击。
佘莉脸色一白。
祁裕德不太喜欢祁邵谒的口气,却还是不高兴的道:“让他说下去!到底是谁指使的他,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爸……”祁邵泽想说什么,祁裕德没理他,死死的盯着那个男人,“还不快说!”
“是是是!”那人又磕了几个头,汗水都打湿了他的脸庞,“其实我并不清楚那个人是谁,因为我们一直是电话联系,主顾都这样,不会暴露自己的身份信息。不过就打电话,我也能听出一些,大概是个四十几岁的女人,声音很好听,应该是个贵妇人,口音偏向江南一带,一出手就给五百万,让我神不知鬼不觉的要了那个病床上的男人的命!”
男人的话一出口,餐厅里就是一阵诡异的安静。
他的话,并没有明确的点出是谁在背后策划的这一切,这也是祁邵谒的高明之处。明着说出来,反而让人有种他在设计谁的感觉。可是这样的话,却直接让佘莉处于危险的地位。
四十几岁的女人,贵妇人,声音很好听,口音偏向江南一带,一出手就是五百万,重点是,跟祁邵谒的关系还不好……
祁裕德或许不会怀疑自己的妻子,可是老爷子……
“砰”的一声饭碗摔在桌上的声音传来。
佘莉的脸色一瞬间惨白如纸。
“我……”她刚想要说什么,却又死死的闭上了嘴。
她什么都不能说,即便大家此刻都怀疑她了,她什么都不说,即便怀疑,祁邵谒也不能给她扣帽子!
老爷子从头到尾看了这么一出戏,眼睛微微一眯,一种由时间沉淀的气场,压得一干人几乎都喘不过气。
良久,他猛地从椅子上站起,狠狠的瞪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好好管管你老婆,下次再发生这样的事情,别怪我不顾念亲情!”
说完,老爷子就怒气沉沉的离开了餐厅。
祁裕德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等到老爷子离开,也起身瞪了佘莉一眼,离开了餐厅。
佘莉也不管剩下的人说什么,连忙追着祁裕德上了二楼。
一件事情,似乎就这么解决了。
苏玥白暗叹可惜,却也知道,这件事情能反过来利用的最大极限也就是这样了,过犹不及。
她再看了一眼祁邵泽和刚刚一直没有出声的庄汀柔,见两人脸色都难看到极点,才轻轻的笑了出来。
这一顿饭,吃得无比解气。
回别墅的路上,苏玥白甚至心情很好的哼起了歌。
下车时,她蹦跳了一下,差点摔倒,身后一只手扶了过来,揽住了她。
属于男人身上清冽的烟草气息传来,他的手就揽在她的腰间,两人此刻身体紧密相触,彼此的瞳孔里都看得到对方的影子。
苏玥白的脸,在近距离接触男人时,一点一点的红了起来。
“你今天做得不错。”在气氛快要转为尴尬时,祁邵谒忽然出了声。
今天一早,他就让苏玥白那样在大家面前演戏,由她来做那个破绽百出的人,才能引得佘莉一干人上当。
他薄唇唇角微扬,衬得那张鬼斧神工般的脸更加的俊美。
苏玥白忽然觉得自己的心口猛地一撞,她蓦地捂着心口。
“怎么脸红了?”大概是心情不错,祁邵谒挑眉看着她,眼里有着点点的戏谑,一只手抚上她的脸颊。
“谁脸红了!”苏玥白拍开那只手,连忙快步往前走去。
她深深的吸气再吐气,拍了拍自己的脸。
别膨胀,她跟祁邵谒只是协议关系而已,时间一到,就各走各的路。
只是,她现在,越来越清楚祁邵谒这个男人的魅力,时间一到,她真的能做到迅速的离开么?
她走得急,没有看到,她身后的祁邵谒,看着她的眸子,不由自主的柔和了许多。
家宴事情后,苏玥白过了几天的轻松日子。
没有庄汀柔和祁邵泽来烦她,她整个人都惬意无比。这天刚刚做完兼职下班——
“铃铃铃……”
苏玥白随手拿起手机,来电提醒上的名字让她的心咯噔一声,忐忑的接通电话。
“苏小姐,您母亲病情恶化,院方需要你马上来医院。”
说话的是人民医院的负责她母亲病情的主治医生,往往接到他的电话只有两种情况,其一是要她去结算治疗费用,其二,她的母亲,病情恶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