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反驳,可是姐姐的话,我除了听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吗?
这女人可不是好惹的!
姐姐给我身上绑了拇指粗的麻绳,然后,一个人走到那棺材旁边,将棺材钉死了,双手微微发力,那口棺材竟然就被她一个人给抬了起来。
轻松的仿佛空无一物。
姐姐走到我的边上,把那口棺材放到了我的后背。
我本以为会死沉死沉,可却轻松得像是根本没有东西似的。姐姐的脸上带着笑,又把其他两口棺材如法炮制的放到了爷爷的那口棺材上。
又用拇指粗细的麻绳,将那三口棺材捆到了一起。她站在我的身旁,冲我说道:“起。”
我站了起来。
就算是一个成年人,都不可能一口气背着三口棺材。
可是对于我来说,那三口棺材一点重量都没有。
仿佛根本不存在似的。
我也的确不想相信,可眼前的一切让我不得不相信。
我轻松的走到了后山,一路上许多人围观,但是他们却不都不敢靠近,甚至连开玩笑的勇气都没有。姐姐随便的朝着他们一瞪,那些人就腿脚发软了,哪里敢靠近?
姐姐带着我一直到了后山,在后山驻足了一会儿才道:“后山果然是个好地方,正对青龙,白虎为靠,一方圆月,直挂苍天,好地方啊。”
姐姐在一片坟地面前停了下来,叫我把棺材暂时放到地上,然后拿出了一个小铲子递给我:“孝子挖坟。”
“我一个人挖三个坑?”我瞪圆了眼睛。
“当然不是,我们这里的规矩,在挖墓坑之前,都要由孝子在地上挖三下,这对于你来说并不难吧?如果不是因为你父亲,现在的你早就死了。”姐姐冷冰冰的说道。
我当然不让的抓起了铲子:“这当然是我的事儿,我还以为这三个墓坑都要我一个人来挖呢,那不是要挖很久?”
姐姐站在旁边没有说话。
我在地上挖了三个坑。就站在一旁。
由旁边跟着的那八个精壮的汉子来做完剩下的工作。
他们的速度很快,没多久,就在地上挖出了一个巨大的墓坑。
这么大的墓坑,埋三口棺材绝对是足够的。
墓坑挖好之后,姐姐却没有第一时间把那三口棺材放到其中,而是跳下了墓坑,在墓坑下面用黑狗血所浸泡的红米,铺了厚厚一层。
接着,才让我把那三口棺材放入了墓坑当中。
看着那三口棺材,渐渐的被埋葬了,泪水逐渐模糊了我的双眼。
我跪在坟前,给我全家磕头,还上了一炷香,点了香烛,烧了纸钱。
在我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姐姐就让那八个精壮的汉子回去了,她一个人静静的陪在我的身旁,直到我哭够了,好不容易平复的时候,才淡淡的说道:“从今往后,你就听我的。我是你的妻子,我来管你,但我年纪比你大,以后你还是叫我姐姐。”
我小声的喊了一句,媳妇姐姐。
她轻轻地嗯了一声。
一路上,她都陪在我的旁边,那是我童年的记忆当中,姐姐对我最温柔的时候。
那天晚上,外头依旧是鸡飞狗跳,不少村子的人都惊慌失措的跑着,他们说狐狸又来了。
还说是我们家得罪了那些狐狸。
姐姐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堂屋当中,我小心翼翼的站在她的身旁,听着外面兵荒马乱的声音,心里面却觉得格外安定。
我觉得只要有媳妇姐姐在,一切就万事大吉。
我家的玻璃都是那种毛玻璃,可以隐隐约约看见外面的影子,却看不清楚外面的人长得是什么模样。
我可以清楚看见,外面那些东西都不是人,它们有尖尖的耳朵,颀长的身子,他们的身影照射在了窗户上,好像有很多。
我家那破门,也发出了砰砰砰的响声,仿佛随时随地都可能会散架。
外头鬼哭狼嚎,有女子嬉闹的声音,有壮汉怒吼的声音,更多的是嘲笑声,尖锐无比,刺耳非常。
“够了吗?”姐姐清冷的声音,回荡在房间当中。
一瞬间,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声音全部都消失了。
没过多久,一个清丽的女音,出现在了门外:“你是谁?我跟魏家的事情容不得你插手。”
“昨天你不是已经报仇了吗?”姐姐淡淡的说道。
“那算什么?”那女人笑道:“我在野外酣睡,却被那糟老头子带回家,欲行不轨之事,这口气我咽不下,须得他们魏家全家人陪葬,我昨天不小心,漏了一个小的。今天就过来专门拿下他。你休要阻拦。”
“这么说是没得谈了?”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话?”外头那女人哈哈大笑,各种各样的野兽呼啸的声音也跟着传了过来。
姐姐一跺脚,一股强横无匹的气势,从姐姐的身上散发了开来,甚至我能够感觉到,空气在那一瞬间变得十分冰冷。
外头的声音全部都没有了。
姐姐说道:“滚!”
我家的大门不知何时被一股强劲的风给吹掉了,而且是从内往外吹开的,要知道我家的门是向内开的,这股狂风居然把门框上大门都给吹掉了。
咣的一声,大门掉到了地上,可外头不知何时笼罩出了一层白雾,说实话,我根本没有在白雾当中看到任何的影子。
包括那些狐狸的影子,也都消失不见。
外面一阵安静。
我都不明白家里的门到底怎么了?我小心翼翼的探出头去,却发现外头什么人都没有,连狐狸们也消失不见。
我转头,就发现姐姐已经进入了房间。
姐姐在进入房间之时,淡淡的冲我说了一句:“以后不许进我房间,进一次我就打断你的腿。”
我小声嘟囔:“那分明是我的房间。”
姐姐身形顿了顿,我大气都不敢出。
姐姐这才走入了房间当中。她一来就把我的房间给占了,我家的大门现在也坏了,我又不敢住在爷爷的房间里,毕竟当初爷爷就是死在房间里面的。
虽说爷爷房间已经打扫干净,可我总觉得那股血腥味根本就没有消失。
我只能回了我父亲的房间,一晚上都没怎么睡着。
到了一大早,我还得起来给姐姐做饭,不过早上的时候我发现,家里的门已经修好了,我家外头不知何时停了一辆小车。
有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毕恭毕敬的站在我家门口,冲着姐姐说道:“文惠先生,大门我也帮你修了,您的规矩我也按着做了,也不知道您什么时候得空帮我看一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