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希希笑容娇媚,抬起左手,摸了摸发髻。
“啊……”
任家家主的话还未说完,只听闻一声惨叫。
他回头,只看见一只钗子,直直刺中一个任家护卫的左眼,血染红了他的衣襟,捂着眼睛在地上打滚。
“第一,方才是你用那不规矩的眼神看我,上一个敢这样觊觎我的人,那双眼是叫人用双手给挖出来的,在我眼前活活痛死的。”
任家家主有些惧怕地看着陆希希。
陆希希又是一媚笑,在他眼中却已经成了夺命信号。
那只钗子是方才还在陆希希的发髻上,没有人看见她拔了钗子,这钗子便已经刺瞎了那护卫的左眼。
又见她抚上自己的耳坠。
这对耳坠,小巧精致,恰好可从人的口中入。
她方才动作那般快,根本叫人来不及躲闪。
瞧见任家家主那惊恐的模样。
啧!还以为有点东西,没想到是个草包啊!
陆希希才继续道:“可白骨倒是极好,叫匠人做成器皿,我日日赏玩,也是别有一番情趣。若是任老爷想看看我家匠人的技术,我瞧着方才那眼睛中了钗子的护卫就是极好的。”
话说一半留一半,任家家主的脸色已是惨白,跌坐在地上。
陆希希又道:“这第二笔账,便是令千金以下犯上,对当朝太子妃不敬,又是何罪?”
君北宸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陆希希,听见这话看了宋络一眼。
宋络忙拱手作揖,道:“回娘娘的话,今日这任五小姐以下犯上,冲撞了太子妃娘娘,犯了大不敬之罪,理应满门抄斩。”
任家家主哪里还记得自己方才惦记的美色,此刻跪在地上,猛地磕头,道:“娘娘,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求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求您宽恕。”
任月尔愤恨地看着陆希希。
不过是个还没正式受封的太子妃,嚣张什么?
她道:“爹,你给她跪下做什么?不过就是个……”
话音还未落,任月尔又挨了一巴掌。
陆希希声严厉色,道:“不知悔改,罪加一等。”
任月尔刚想打回来,却侍卫钳制住,动弹不得,恶狠狠地盯着陆希希,道:“贱人,贱人,有本事你莫要倚仗太子殿下,你可还能这般嚣张?”
陆希希像看智障一样看着任月尔。
我有大腿我不抱,你当我和你一样蠢吗?
这话自然是不敢说的,否则就成了仗势欺人,她只能翻了任月尔一个白眼,表达她此刻的心情。
陆希希温婉一笑,道:“放过你们,也不是不可以。”
任家家主谄媚地笑着看着陆希希。
陆希希道:“我和任老爷打个赌,若是赢了,我要任五小姐跪下来给我赔礼道歉,若是我输了,我随你任家处置,我不要太子殿下帮助,如何?”
“自然……自然,娘娘说的是极好的,娘娘……要赌什么?”
“就赌三个月内,你任家半数产业都是我的。任老爷,你敢赌吗?”
这跟用木棍化了犯人的手,让犯人隔墙听着水声,一点一点将人折磨致死没有区别。
贵女们都庆幸,方才没有惹着这位太子妃娘娘,否则,着实是生不如死。
任家家主不由地拭去额角冷汗。
天家想要搞一个百年世家,那还不跟玩儿似的,表面上说着太子不插手,可就算背地里太子捣鬼,他们也查不出来啊。
可现在就算不想答应也得答应。
毕竟大不敬的罪名,可不是谁都能担得起的。
任家家主颤颤巍巍地接了陆希希的赌局,扶着任月尔离开百花岛,不复来时嚣张。
陆希希冲着君北宸得意地眨了眨眼睛。
可瞧着她如此骄傲的模样,像只猫儿。
他也算是放心,今日这百花宴,他算是公开了她的身份,自然不会再有如任家家主那般没眼色的人来招惹她,也算是放心了。
君北宸道:“宋络,处理一下,莫要耽误了百花宴。”
说罢,君北宸起身离开。
陆希希看着他的背影,眼前出现了重影。
她只听见一声:“陆希希。”
眼前又是一阵天旋地转,缓缓倒下。
夏莞尔惊呼:“陆妹妹。”
君北宸一回头,大惊失色,道:“太子妃。”
自现实堕入梦境,她眼前又出现了一个人的背影,好生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