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莱显然不能让舆论这么发酵下去，她自己是不愿意搭理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的。
但随着那些闲得无聊的网友扒出越来越多的关于她和她家人信息的时候，卫莱觉得有必要做出相应的回应。
公司有专门的公关部门，她将先前许愿给她的照片给了公关部门，让他们发出声明。
表示她对谢茵然没有半点敌意，而谢茵然却对她，使用过非常下三滥的手段。
这条声明之后，谢茵然微博只发了四个字——清者自清。
典型的白莲花。
卫莱寻思着这么在网上互相battle也没有任何意义的时候，她房间的门铃响了起来。
她这边的房号只有许愿知道，这么晚了，能是谁？
卫莱去开了门，发现外面站着的，是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
“卫莱女士，我们接到报案，举报你故意伤人，造谣滋事，请你跟我们回警局协助调查。”
“？”
……
是谢茵然那边报的警，人家还出具了验伤证明，车内录音。
差不多就能证明卫莱对谢茵然动手，甚至还威胁她说要在网上曝光她没做过的事情。
卫莱听完这些，想着要不是在警局的的审讯室里，她差点都能笑出来。
她可真的是低估谢茵然想要整死她的心了。
卫莱对警察说：“我打电话叫律师过来。”
先前，卫莱觉得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这句话可能停留在上个世纪，但现在发现，用在这个时代也是可以的。
联系不上律师，而她在京城最好的朋友是许愿，一个没什么背景的记者。
她并不想连许愿。
犹豫再三，卫莱看到了通讯录里秦墨白的号码。
在被扣押与找秦墨白来保释之间，卫莱选择给秦墨白打电话。
当着警察的面，卫莱跟秦墨白说：“那个……我在警察局，你能来接我一下吗？”
“这会没空。”那头的人简单明了地拒绝了卫莱。
卫莱就知道，打电话给秦墨白大概率会得到这个答案。
“……不好意思，打扰——”
卫莱的话没说完，电话就被挂断。
听着嘟嘟嘟的忙音，卫莱觉得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尴尬的了。
警察见没有人来保释她，便说道：“那你就先在警察局里面待着，等事情调查清楚了，再说。”
卫莱其实还想到了一个人，但想了想，那还是留在警局吧。
……
卫莱头一次在警局里面过夜。
里头开了很足的冷空调，房间里面又湿又冷。
虽然有被子，但卫莱觉得那被子不知道被多少人用过。
卫莱在房间里面来回踱步，心情从一开始的冷静到现在的烦躁。
她也不知道这个烦躁是不是因为秦墨白直截了当地拒绝了她的缘故。
凌晨两点，有女警过来，“你可以走了。”
卫莱迷迷糊糊的，但听到可以走了，她还是毫不犹豫地从房间里面出来。
她问：“是事情调查清楚了吗？”
“有律师来保释你。”
卫莱出来签字的时候，看到了秦墨白的私人律师。
秦墨白让他来的？
卫莱签完字之后走过去，问他：“是秦墨白让你来的？”
“秦少在外面。”
他在外面？
凌晨两点？
卫莱这会儿还记得先前秦墨白在电话里面对她说没空时的冷淡。
她没耽搁，出了警局，看到秦墨白的黑色越野停在路边。
车窗开着，他单手支在车窗上，指间忽明忽暗地燃着一支烟。
卫莱想，秦墨白先前说没空，让她在警察局又湿又冷的房间里面待了几个小时之后，又像救世主一样将她保释出去，要的是不是她的服软？
在卫莱看着那边的时候，驾驶座上的秦墨白也转头看了过来。
两人的视线在夜色之下对上，他的眼神比今晚的夜色还要凉。
卫莱走了过去，上了副驾。
“谢谢。”卫莱跟秦墨白说，“但又觉得好像不该跟你说谢谢，因为这些事儿，我觉得我也是个受害者。”
秦墨白掐灭烟头，“和我有什么关系？”
“是谢茵然报的警，我没有单方面的欺负她，也没有恐吓她。我手上还有她抓过的痕迹，实在不行我也去验个伤。”卫莱就差将衣袖撩起来给秦墨白看，但又觉得没必要，“秦墨白，你们两感情的事情，不要带上我，可以吗？”
卫莱是真心希望，不要卷入他们感情的是是非非里面。
秦墨白启动车子，没搭卫莱的话。
卫莱显然知道什么叫做点到为止，要是继续说下去，秦墨白可能真的会生气。
他愿意叫律师来保释她，就说明他给了余地。
要是她再和秦墨白对着来，可能这个男人就真的不会再理她。
卫莱也不知道秦墨白要把车开到哪儿，就听到驾驶座上的人问：“住哪儿？”
卫莱说了酒店的名字。
犹豫了半天，卫莱问：“你能借我点钱吗？”
“多少？”
“……一个亿。”卫莱觉得多少有些离谱了，“金额有点大，反正你也知道是什么事。”
而且已经被拒绝过一次，卫莱觉得再开口，人家未必会答应。
“你用什么换？”
他这是同意借钱了？
但却是有条件的。
先前就有条件，要用江子期的事情去换。
卫莱觉得实在是不该跟秦墨白开这个口。
“除了江子期的事情，其他的都可以。”
“呵。”男人冷笑一声，“真心可鉴。”
卫莱听出了嘲讽的意味。
“随你怎么说吧。”卫莱觉得没有必要跟秦墨白解释太多，她和江子期的事情，不需要告诉第三个人知道。
但卫莱没想到秦墨白会忽然将车子开到一条黢黑的小路上，他停下车子，解开安全带。
卫莱心慌了一下，“你干嘛？”
“看看你对江子期的真心有多少。”秦墨白也解开了卫莱的安全带，将纤细的卫莱捞到了驾驶座上。
卫莱明白秦墨白说的真心是什么意思了。
她抵着秦墨白的胸口，多少是不情愿。
但这个不情愿，又不敢百分百地不情愿。
眼下除了秦墨白，谁能借给她一个亿？
她不太敢让秦墨白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