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有把握?”
提到宁念夏的事,贺西鸣好像换了个人,跟刚刚暴怒阴森的那个截然不同。
律师又是淡淡一笑:“这还要看收集到的证据是否充足,我不敢打包票,但绝对会替宁小姐好好调查的。”
有他这句话,贺西鸣心放了一半。
如果顺利的话,这案子很快就能翻供,宁念夏的冤屈也能很快洗清。不过他也清楚,所谓“很快”也需要一段时间。
他转头看向宁念夏,对方没有说话,就算律师说了那么多,她自己也没有表现的很积极的态度,这让他有些担心。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不确定因素。
刚才闹那么厉害,贺南萧不告状是不可能,他帮宁念夏的事情自然也藏不住了。另外还有虎视眈眈的祁立深和宁微雨。
贺西鸣喝下一口红酒,压下心中不安,冲律师点了点头:“那就麻烦王律师了。”
“不客气。”
时间不早,再加上刚才的事,三人都没什么兴致,于是早早结账离开了。
贺西鸣叫车先送宁念夏回去,两人一前一后上了车,司机询问,宁念夏报过地址后车子归于沉静。
两人不说话,车子安静的窒息,让司机都忍不住深吸一口气。
车子驶过繁华的主街,绕过一个弯拐进侧通道。宁念夏倚着车门,看着前车窗映出贺西鸣的模糊的侧影,突然开口:“那位律师好像对你交代的事很上心。”
“不是我交代的事很上心……”贺西鸣缓缓道:“他的母亲之前一直在我的私人疗所治疗,现在已经康复了,今晚这顿饭他本来想请我,但我想着或许趁这个机会可以说说你的案子。”
闻言,宁念夏眼中闪过一瞬惭愧,她低下头小声说了句:“麻烦了。”
“没什么。”
“还有今晚的事……”
贺西鸣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那件事不怪你。是我没控制好脾气。”
人生到目前为止,贺西鸣只有两次情绪失控,第一次是打断贺南萧的腿,第二次是拧了贺南萧的胳膊。
也不知道是自己这个弟弟实在讨打,还是因为宁念夏。
“算了,你也不要再想。贺南萧有心没胆,我控制得住,现在还是专心等律师那边的消息吧。”
车子融入夜色,又变得安静下来。整个江城仿佛已经酣睡,只有某个角落仍在不知疲倦地发泄精力。
舞池里人头摆动,活像某大型祭祀活动做法现场,耳边传来的不是电子音乐,而是诡异骇人的竹笛声。
祁立深烦躁地捂住耳朵,从密密麻麻的人群中脱身而去,来到吸烟区点了根烟。
红光映着他的侧脸,昏暗的环境下,显得轮廓更加清晰。他皱着眉将打火机塞进口袋,手机也刚好震动起来。
“喂,查清楚了?”祁立深的声音有些嘶哑。
“嗯,查清了。攻击公司主页这事确实跟宁念夏无关,应该是有人朝她头上扣帽子,论坛上那个帖子就不清楚了,我们追查到的只有一个空账号,少爷我怀疑这里面有其他人参与。”
祁立深皱着眉沉默半晌,然后道:“对了,那照片还有吗?”
“哦,我之前截了张图。不过那张照片没什么用啊……”
“你发给我吧。”
祁立深冷声吩咐,手下应了一声,很快将照片发了过去。
电话还没挂,手下迟疑地问了一句:“少爷,您是在怀疑夫人吗?”
隔着电话,不用直视对方那双可怕的眼睛,手下自然大胆一些。
“你想说什么?”
“不不不。没什么,那少爷没什么事我先挂了。”
挂断电话,手下深深叹了口气。看来还是自己想多了,永远不要窥探这个男人的秘密,否则小命难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