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寒仪冷不丁被推出来作挡箭牌,一时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等她回过神来之际,已经被推至詹以初身前。
“寒仪,快说你错了!”
“爹,娘,我错在何处?”
卓寒仪不服输的看着二老,还带着几分诧异,她凭什么要像卓婉依那个贱人道歉!
卓婉依就是给她提鞋都不配!
“那没什么好说的了。”
詹以初不轻不重的将茶碗掷在桌上:“庶女为正,枉顾大燕律法,按照大燕律例,此罪当诛!殿下,还不拿人?”
詹以初侧身,淡淡瞥了眼霍安朝。
那男人破天荒的配合了把,竟还叫耿忠将侍卫唤了进来。
柳氏一看是动真格的,那怎么行!
“寒仪,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总不想真的后半辈子在天牢里度过吧?”
“我——”
卓寒仪也慌了神,咬着牙跪在詹以初身前:“姐姐,我错了。”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我的乖妹妹。”
詹以初这才拂拂手,让众人退下,而后轻咳了两声道:“本宫也并非胡搅蛮缠之人,妹妹既是认了错,我便原谅了。”
还不等柳氏叹一口气,又听詹以初道:“只是……郡王府欠本宫的,望请父亲监督着,从嫁妆到闺房,悉数照原样归还!”
柳氏这心都在滴血啊,早知道当初她出嫁的时候就多给些嫁妆了!
现今卓婉依已经是太子妃,那规格就不能只按照郡王府的大小姐来了。
她今日带回来十车回门礼,便要以双倍的嫁妆奉还,这不纯纯空手套白狼吗!
可人家的要求也合情合理,卓峰和柳氏也只能是搬了石头砸自己脚了。
“为父都答应你。”
卓峰沉声道:“第三件事呢?”
詹以初将卓寒仪扶起:“妹妹待字闺中,年岁已到,不如姐姐做主,替你物色一门婚事?”
这倒是好事啊!
柳氏心里盘算着,卓婉依到底是太子妃,她结实的男子也都是皇城贵胄。
卓寒仪一个庶出,若能嫁给正妻……
“寒仪,还不快谢谢你姐姐!”柳氏当即做主替卓寒仪应下,詹以初满意的点点头。
二人并未在郡王府留宿,只用了晚膳,便带着卓峰命人备好的嫁妆离开了。
原本带来的十车不算,还倒赔十车,渭南王府不比太子府,这一遭算是大出血了。
离府时,彩衣看着那排起长龙的车队,瞠目结舌。
她默默的对詹以初竖起大拇指:“娘娘,您有这头脑,从前怎么能叫府中人欺负你呢!”
“这你问殿下啊。”
马车上,詹以初故意揶揄坐在对面的霍安朝。
他莫不是哑巴了,从回门开始至离开,都不曾说过几句话,好似多说一个字能要了他命似的。
“还不是被太子殿下迷昏了头脑,心智不正,才做了那些糊涂事。而今无爱一身轻,自是恢复理智了。”
无爱一身轻……
霍安朝琢磨着这句话,心里怎么隐隐觉得不是味儿呢?
还不等他出言教训詹以初,那女人就叫停了马车:“彩衣,送殿下回府,我还有约,不送了。”
约?!
她当真敢去赴申子实之约!
“你——”
霍安朝一言未落,詹以初抬手将银针扎在马屁上。
马儿吃痛,扬蹄疾驰去,惯性将男人带回车内,望着马车外摆手的女子,霍安朝脸色铁青,却并未追去。
多年习武,他不至于连这点小把戏都对付不了,可眼下,还有更要紧之事……
霍安朝带詹以初回门,本意是为了试探。
若她当真不是卓婉依,郡王府的人兴许能看出来端倪。
可不管是府中下人还是她昔日的亲眷,都说她是如假包换的卓婉依。
身上的胎记,偶尔显露出的姿态,都与郡王府的大小姐无误,无非是性子大变,人却是原模原样的!
那问题,到底出在了何处?
就在霍安朝要深究时,却在渭南王府,得知令一惊人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