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不要这么说,这些不怨你,都是命。”她认,她也从来没有怨过谁。
爸爸的身体本就不好,也是靠吃药维持着,要不然也不会如此的没有斗志,她的先天性心脏就是遗传自爸爸。
“要是咱们江家还像以前那样,你也不至于如此。”江父真的是愧疚得很:“易桐,你不想嫁给李牧,也不用勉强,李牧就不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
易桐安慰他:“爸,无所谓的啦。”
江父抹着眼泪:“以前我们江家多风光啊,就连傅家都得给我们几分面子,权势滔天的顾老爷子还给过我压岁钱呢。”
“爸,喝酒吧。”一醉解千愁,往事已过,再想也是徒然。
酒有时候是个好东西,能让人暂时忘了痛。
“你妈真是个糊涂的,我让她拿点钱出来让你去医院看看,你妈却说傅小姐要过生日了,她要给傅小姐买生日礼物,她怎么也不想想你呢?你才是她的亲女儿啊,你的生日跟傅小姐也只相差一天而已。”
“没关系的啦,爸爸,我不在乎这些,到时我买二瓶酒一碟花生米,咱父女都能高高兴兴过生日。”
江父喝高了趴在桌上半睡半醒的:“易桐爱吃糖,爸爸给易桐买糖吃。”
她也习惯了妈妈对她的冷漠,其实想一想,妈妈也挺难的吧,傅小姐那样的坏脾气,那么难侍候,如果不多打点只怕不好呆。
额头好得很快,开始愈合的伤口痒痒的。
去医院太麻烦了,索性就拿剪刀给自个拆了线,痛得撕呲牙咧嘴的爸爸就在外面叫:“桐桐,电话。”
“谁啊?”
“不知道。”江父拿着手机进来:“怎么不去医院拆线啊?都出血了。”
“没事,去医院费那钱干嘛呢,一剪一拉的事,咦,电话怎么挂了?”
“是你的同事吧,他说他在楼下等你。”
同事周未一般不会打电话给她的,大约是李牧弄了个新号码,又来叫她去他家搞卫生糊纸盒了,这么多年她也都习惯了。
“爸,那我先下去了,中午你自个煮点东西吃哦。”
也懒得倒饬,踩着拖鞋就下去了。
“江易桐。”清亮的声音叫她。
她转过头看到蓝色的跑车里探出个熟悉又陌生的脸,揉揉眼睛,没看花,真的是顾栩。
“顾先生,你怎么在这里啊?”
他似是精心打理了,头发梳得齐整,精致的脸都像会发光一般。
朝她勾勾手指,他言简意赅地说:“上车,我带你去医院拆线。”
她嘿嘿一笑,撩起额头的发得意地说:“不用了,我在家自个拆了。”
他咬牙瞪着她,眉间滚滚怒火集拢:“江易桐。”
“那啥,抱歉啊,我还有事先走了,顾先生再见哦。”不,最好不要再见了,见到他她总觉得心虚,怕纸包不住火。
他怒喝一声:“江易桐,玩完我你就想撇清,世上岂有这样的好事,你要让我不痛快,行,那你等着瞧,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更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