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阳光,照在身上也没啥暖意。
坐在公交车上,一摇一晃头撞在玻璃上,却没痛的感觉。
过了站才后知后觉,下了车又往回走,想想又笑了。
伤感什么啊,还能活着,这是多好的事儿是不是,她想去黄山看日出,她想去三亚过冬,她还想去花城看花,一切都可以了啊。
再也不用吃药,再也不用怕心脏罢工了,好事好事,真是值得庆祝的。
她现在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好好规划她未来的路,去做想做的事。
傅家的人没一个看得起她的,他们不喜欢她,她也不想去融入他们。
顾栩用她下得一步好棋,如了意退了婚,也让傅家在他面前抬不起头来。
他打来电话,她也不想接,直接拉黑了。
投了几分简历出去就下楼去找爸爸吃饭,江父却不太愿走:“筹码都输光了呢,我再打一会再回去吃饭。”
她也不急,拉了张小凳子坐在爸爸后面看着他打麻将。
麻将馆里人多声杂,吃槟榔的,抽烟的,说脏话的那都是正常不过了。
可在这儿,她却很习惯,小时候在这里等爸爸,累了就拉张凳子靠墙睡,再吵都影响不了她。
还是一如即往般,输光了。
江父垂头朝气的,她却笑着安慰:“爸爸,没事,输到不想打了,咱就不打了,反正你也消磨了几十年的时间,是时候该醒悟了,下午我陪你去医院看看,该住院就住院,要怎么治疗就怎么治疗,身体好才是最大的本钱,才有翻身的可能。”
江父好生不是滋味:“爸爸一把年纪了,桐桐啊,钱还是留给你用吧,你还年轻呢。”
“我身体挺好的,你听我的就行了。”
饭菜都凉了,她又重新热了一下,一出来看到爸爸又在糊纸盒。
吸了口气过去:“爸爸,你吃饭吧,这些我拿下去扔了,我们没混到要做这个来补贴生活,我已经在找新的工作了。”
“啊?你妈妈不是让你嫁人吗?”
“不嫁了。”
拖着一大沓的纸皮下去,直接送给捡荒的老人。
刚要上去有人叫住她:“江小姐,你好。”
“你是?”
“我是顾家的管家。”他弯腰给她鞠个躬:“我家老爷子特地让我来给江小姐赔个礼,那日在酒店误伤江小姐,还请江小姐见谅。老爷子本想亲自过来的,奈何身体抱恙。”
是这事啊,易桐笑笑:“一点小事而己,不用放在心上。”
“江小姐真是雅量,老爷子说了,当是他欠了江小姐你一个人情,你若有任何需要,只管开口。哦,对了,这是顾家特制的药酒,治疗跌打损伤有奇效,还请江小姐收下。”
易桐擦擦满是尘灰的手,接过了药酒:“这个我就收下了,这样就两清了,你回去跟顾老爷子说吧,我江易桐身份低微,他不用如此的纡尊降贵给我道歉,我消受不起的,毕竟我姓江,不姓傅。”
那管家一怔,不明白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拿着药酒却是三步二步,快速上了狭隘的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