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嬷嬷拍拍她的手,“放宽心,王爷是您表哥,您跟王爷的关系比她亲厚多了。之前贵妃不是也想让您嫁给王爷么?”
魏青莲有些不自信,“可是表哥之前拒绝了我。”
喜嬷嬷道,“那是因为王爷的正妃需要给他带来助力,现在王爷已经娶亲。侧妃之位肯定是你的。”
魏青莲仍有些不安,“她先前是三皇子的人,随风侍卫应该讨厌她才对,可我今日瞧着不是这么回事儿。”
魏青莲今日混进下人中,就是为了看这位王妃当众闹笑话,却没想到看见的是她当众耍威风。
喜嬷嬷稳重道,“她是陛下亲封的王妃,随风大人给她几分面子也很正常。”
“这倒也是。”魏青莲期待地说,“真希望表哥赶紧醒来娶我。这女人是太后硬塞给他的,表哥肯定厌恶她。”
……
苏越宁带着元梅和元兰离开后,随风便回了里屋跟楚随跃告状。
“王爷,您看见这女人多嚣张了吗?要不是怕她发现您装病,属下怎会受制于她?不愧是商贾之女,老奸巨猾。”
楚随跃心道,阿宁明明是聪明机智。
他得赶紧醒来了,不然什么事儿都让阿宁解决了,要他还有何用?
只是这毒若是没有王冕的解药,他至少还得半个月才能苏醒一次。
他便再等半个月,再好好跟这两个狗东西算账!
*
经此一罚一赏后,王府的人对溪栏院的人客气多了。
不仅饮食不敢怠慢,就连元梅和元兰提的要求,他们都尽量满足。
但元兰还是觉得不安,“小姐,奴婢觉得那个喜嬷嬷手中权利太大了,您今日为何不趁机把管家权拿过来?”
苏越宁道,“她是王爷乳母,自然比一般人有威望,若我行事偏激,随风他们也不会配合。不如徐徐图之。”
元梅道,“奴婢听下人们提到一个青莲姑娘,难不成是王爷相好的?”
苏越宁回忆了下,“应当是王爷的远房表妹。”
她以前听几个皇子插科打诨时提过一嘴,说六皇子府上住了一位表姑娘,是他的童养媳。
她记得楚随跃当时否认了童养媳的说法。
元梅担忧道,“表哥表妹,听起来就暧昧。看来王爷也不是个干净的东西。王妃可得防着点。”
苏越宁不在意道,“无事,等她闹过来再说。”
……
找病人一事,贺影原本想拖上一拖的。
但是王冕听说了苏越宁进入王府的事迹后,奉劝他赶紧找人,以免苏越宁起疑心。
贺影第二天就找了个中毒昏迷的男人,安置在春辉院的厢房内,让苏越宁医治。
苏越宁把脉完,知道这人和楚随跃中的毒并不相似,但是最终结果都是昏迷不醒,还可能在昏睡中死去。
苏越宁让贺影把这人外衣褪去,只留下亵裤就行。
贺影犹豫道,“您连王爷的身体都未看过……就看其他男人的身体,这恐怕不好吧?”
苏越宁点点头,觉得确实是这么个理儿。
“那你去把你家王爷衣服脱了,我先看完他的。再看这个病人的。”
贺影:“?”
他是这个意思吗?
见苏越宁丝毫不介意,贺影便硬着头皮将病人的衣服脱下。
苏越宁拿出准备好的银针,朝着十二处穴位扎去。
扎完便净了手,在一旁等待。
跟随贺影一起过来的小厮忍不住开口,“王妃,不是叫回魂十三针吗?这才十二针。”
苏越宁看他一眼,只觉这人浑身透着一股书卷气,虽着粗布服装,却没有几分奴才的卑微气息。
王冕被她看的心头一紧,连忙低下头赔罪,“王妃息怒,是奴才多嘴了。”
苏越宁解释道,“最后一针需要十二处经络畅通后,再扎在印堂,名曰回魂。”
原来是这样。
王冕点点头,秉着对医术知识的好奇,忍不住发问,“那需要施针多久,病人方能苏醒?”
顿了顿,他补充道,“奴才也是担心王爷安危,若是时间太久,奴才怕王爷等不了……”
“半个月。”
苏越宁看着贺影道,“若半个月后我能证明自己能力,你们就听我差遣,帮我寻找大哥踪迹。”
“苏公子?”贺影疑惑,“他不是跟随三皇子殿下出征……没了吗?”
“三殿下出发前答应我会带着大哥平安归来。如今只有他平安——”
苏越宁语气幽幽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既然没有尸骨,那我宁愿认为大哥未死,只是失踪了。”
贺影和王冕对视一眼,心道难不成苏越宁因为苏越安的事情和三皇子生了嫌隙,这才嫁入王府?
……
回门这日。
苏越宁回府跟爹娘说了些宽心的话,又吃过饭后,便从府里带走了一批信得过的人回到王府。
只是还没走到溪栏院,喜嬷嬷就带着侍卫们过来拦住他们。
“王妃留步。王府下人采买、管制,全权由奴才负责,您私自带身份不明的人进府,这不合规矩。”
元梅怒道,“你就算是王爷乳母,那也还是奴才,谁给你的胆子来管主子的事情!”
喜嬷嬷拿出王府的掌事腰牌,不卑不亢道,“自然是王爷给的权利。若王妃一意孤行,那便别怪奴才不客气了。”
苏越宁眼眸微眯,“本王妃倒要看看你会如何不客气。”
喜嬷嬷看向身后的侍卫们,“来人,把这些身份不明的人请出王府。”
侍卫们看看苏越宁,又看看喜嬷嬷手里的掌事腰牌,最后上前,想要赶走苏越宁带来的人。
元兰拿出赐婚圣旨,“圣旨面前,谁敢造次?!”
侍卫们连忙跪下。
就连喜嬷嬷也不情不愿地下跪,只是她神情并无畏惧,反而讽刺道。
“圣旨乃御赐之物,寻常人都得好生保管,以免犯下脏污圣旨之罪,王妃三番两次拿出圣旨,未免让人觉得王妃不敬圣旨,不敬陛下。”
“说的好。”苏越宁鼓掌,并对着众人道,“大家都听见了吗?若我这圣旨脏污了,便是喜嬷嬷的错。”
喜嬷嬷猛地抬头,咬牙道,“跟奴才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