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识你，你是杀我母亲的凶手！”

青瞳愕然的转头，我则迷糊的摇摇头，问女孩：“我杀了你的母亲？你母亲是谁啊？”

“不，不是你，是另外一个人。为什么要救我？算施舍吗？”

女孩脸上的表情满是悲怆，像是被伤透心的无辜孩子，又像是被抛弃的可怜妇女。这些感情，都不属于真正的她。

青瞳被一连串的变故弄得不知所措，“算什么？舞台剧？”

我陡然长叹，还是小瞧了轮回印对活体精神的危害。

短短的十几分钟，对女孩来说，所看到的幻象，是几年、十几年，甚至是几世。

她虽然醒了，灵魂还处在另外一个世界，接受着那个世界给予的喜怒哀乐。

我抬起手，砍在她的脖子上，这个时候，昏厥是最好的选择。

“只能等她慢慢走出来了，随着五行物质的吸收减弱，轮回印的威力自然会慢慢散去。休息吧，你睡床，我窝沙发。”

我蜷缩在沙发里彻夜无眠，想的事情挺多，直到一缕阳光从窗台撒照进来，我才意识到天亮了。

女孩睡的很安详，后半夜有两个小时闹腾的很厉害，被我给再度放倒。

看样子，她从轮回印的副作用中脱离出来了。

下楼买了早点，回来时老板娘亲切的和我打招呼，挤眉弄眼的样，就知道她什么意思。

这时，我听到收音机里播起了新闻，里面说的内容，让我停下脚步。

新闻里说，市某医院发生群体死亡事件，高层以立专案组调查，目前医院被封。

我指着收音机，问老板娘：“上面说的医院是哪个？”

“还能是哪个，今附属呗。”老板娘突然八卦起来，朝我勾勾手指。我凑近之后，她小声说：“别说是群体事件，更严重的我都知道。十年前，医院里闹了灾患，听说是瘟疫。事发之前，我有个亲戚住院，我陪他办出院的时候，无意中看到重症监护室里的病人从床上蹦了起来，张牙舞爪的，就跟电视里的丧尸一样，可吓人了。还好走的早，不然我也得遭殃。”

还有这等事？不传风不见报，看来是上面把事压了下来，以免造成大众恐慌。

“之后呢？”我接着往下问。

老板娘拖着下巴想了一会儿，说：“大概一个星期后，医院重新接纳病人。医院里的医生都换了一茬，就连我见过的重症监护室也取缔重修。我看啊，这是做贼心虚了。自从那个海院长来了，穷人都快看不起病咯。”

我纳闷的说：“市里医院不少，那边贵可以去其他家。”

“一瞅你就不是本地，知道他们为什么贵吗？医术高超啊！十年了，凡是在他家医院治疗的癌症患者，都健健康康的活了下来。不说其他，我那个朋友，大小富贵病几乎全齐了。医院重开后去治疗，哎呦喂，就一个月的功夫，全好了。就是吸血鬼了点，花了将近七十万。每月都去医院换药，架不住人家有钱，七百万都是挠痒痒。”

我笑笑，上了楼去。

青瞳正和女孩聊着天，见我进来了，女孩下意识的往青瞳身后躲，弄得我跟恶人似的。

我放下早餐，招呼她们过来吃。

女孩是左看看右瞅瞅，直到青瞳说没事，才敢靠近我。

我有点想笑，新时代的前卫女青年，还怕生的。

我头皮痒，手举起想挠挠。

女孩见鬼似的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嘴里直喊：“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你饶了我吧！”

我去，演戏还上瘾了，轮回印的劲理应过去了。

青瞳埋怨的瞅我一眼，抱住她轻声安慰。

我塞了一个包子，对女孩说：“别害怕，我又不吃了你。昨天你受伤，还是我救的。”

“能不能小点声，喝你你乐意啊！”青瞳有点护犊子。

“行行行，我小声说话，叫什么告诉我们一下总可以吧。”

女孩唯唯诺诺的说：“我叫李金羽，谢谢，谢谢你们的救命之恩。”

她对我的态度，就像主人和奴仆，生怕我一不高兴就打骂。

青瞳也觉得奇怪，凑我耳根前说：“这算是轮回印的后遗症吗？你没来之前，她可不是这般模样。”

我仔细望着她，直到瞥见了锁骨下面的印记，恍然大悟。

结了轮回印，又有灵在身，此刻的她，就宛如我手里的刀。

刀对赊刀人存在着敬畏，因为我们随时可以抹掉寄予刀中的灵，从而消除影响到我们的因果。

灵这玩意，或许是有意识思维的。不是女孩在怕我，是她身上的灵在害怕我。

我故意板起脸，声音低沉：“回复原来的性格，你再影响它，我就抹除你。”

女孩点了点头，惧怕的表情顷刻间烟消云散，她抓起一个包子一口吞掉，支支吾吾的说：“饿死我了可。”

青瞳冲我竖起大拇指，推给女孩一杯豆浆，说着慢点吃。

填饱了肚子，女孩开始向我们自我介绍。

她叫李金羽，还是一个学生。她的母亲在医院当护士，当天晚上，她是在等母亲下班，一个人无聊，叫来了男朋友。

她的学校是寄宿学校，每个月有两天的休假。

我心里想着不会这么巧吧，当她说出母亲的名字，我低下了头。

她并不知道母亲已死，可我对她成为灵的新宿主感到好奇。

一般来说，赊刀人的谶语发出后，灵就会出现。按照谶语的批论，潜移默化的改变宿主的命运。

这个周期很长，短的一年两年，长则几十年的都有。

在这期间，宿主的大命运一般不会改变。因为灵已出现，除非，有人再度强行扭转宿主的命运。

我想起了刚才老板娘说的，十年前医院的那场变故前后，与李莲来到医院的时间是吻合的。

要想解开李莲的死因，就必须对医院深入调查。

可是我们两度进入医院，青瞳所说的磁场，估计发现了我们。

再想进去，有点困难了。

正当我在考虑如何对策时，老板娘推门进来，说：“外面有人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