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薛怀前脚一走,后脚金狻便出来了,见是白虎门的第五弟子毕宿月乌,华殊来了,便知事情不妙,定是来寻华胤的,便悄悄与一奴才耳语,叫那奴才去请睚眦父子,他便留下暂且与华殊假意寒暄几句。
片刻之后,睚眦父子便来了,睚眦坐在金狻一边,金狻早让华殊坐下,华殊偏偏不坐,只立在大厅中间,且目光直逼金狻,金狻心底有事,知是自己理短,亏欠白虎门,便也不敢直视华殊眼睛;但睚眦哪里管过这些?坐上位子便瞪着华殊,心下权不把华殊放在眼里,只寻思她一小小女子能掀起多大风浪?成琪则一看华殊,雍容而不媚俗,金贵而不遥遥,只觉此女子人间绝迹,天上少有,成琪登时便眼放金光,心底只欢喜道:“我成琪竟有如此艳遇,遇上这相貌、品行极佳的女子,若能与她欢愉一夜,就算如哥哥的结果也心甘情愿。”
睚眦道:“五弟,这半夜三更的你叫我们父子来,只为了见这个丫头?”
金狻道:“这便是白虎门的第五弟子毕宿月乌——华殊,她这次来,是为了寻他的大师哥。”
睚眦怒目一横,口里哼道:“死不了,再过几日他自己自然会回家的。”
华殊道:“这个我自然知道,只是不知我师哥到底什么地方冒犯了几位尊驾,堂堂白虎门大弟子竟被人说幽禁便给幽禁了。”
睚眦:“小丫头,你想知道,那本王便告诉你,怪就怪你师哥不知进退,明明没有多少能耐竟敢学别人出头?这次只是给他个教训,年纪轻轻,竟如此不知天高地厚,日后还了得!”
华殊道:“我大师哥不管是对是错,也是我白虎门的弟子,自然是由我白虎门来管教,王爷你如此行为未免太不如人意,叫我一个后辈都觉羞臊。”
睚眦桌子一拍!喝道:“放肆!本王闯荡天下的时候这世上还没你呢?今天竟敢来教训本王?你白虎门而今当真是猖獗起来了!一个小小弟子竟敢以下犯上?”
华殊全然不惧睚眦怒色,坐怀不乱,幽幽道:“白虎门门规是‘厚德载物,天道酬勤’,‘猖獗’二字向来不与我们挂边,但若说起这二字,当真还要看王爷你。王爷你本属龙族,行事却似螃蟹一般横着来,权不讲理;你与人交谈口齿不灵之时只会发威撒泼,这与人界泼皮无赖有何分别?”
睚眦登时拿起桌上一个茶杯便朝着华殊砸过去,华殊将目光集在那茶杯身上,运丹田之气,眼神一瞪,那茶杯不碰而碎,薛怀早躲在角落,看到这里,不禁暗暗叫好。
成琪本来就对华殊一见钟情,见到华殊又有这一门功夫,不禁竟当真他父亲睚眦和他叔叔金狻的面失口叫道:“好功夫!”
睚眦喝道:“放肆!”
成琪知是自己失态,只得老实地立在一旁,继续看着华殊。
睚眦不屑道:“小小伎俩,就敢在班门弄斧,真是自不量力。”
华殊作了个揖,道:“确实是班门弄斧,白虎门本与金狻王爷是友邻,交情匪浅,而睚眦王爷与金狻王爷又是亲兄弟,自然也是白虎门的好友,华殊虽是小小后辈,但今日能见几位一面已是万分荣幸,华殊的师哥华胤莫不过也是个不晓事的人,连日对几位多有得罪,华殊现在就给几位赔礼道歉,只盼华胤师哥有何失礼之处日后改了便好,这几日还要多谢几位照顾华胤师哥;只是白虎门弟子前来只是为龙母拜寿,而今这寿辰已然过了,也该是华胤师哥回白虎门之时,华殊是特地来接回华胤师哥的,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待日后再逢佳日,华殊定与其他弟子前来,拜报厚恩。”
金狻、薛怀听见这一席话,不见皆暗自拍案称赞这妙龄奇女子口齿伶俐之极、先礼后兵之力。
成琪皱着眉头百般不解,心下暗忖:这姑娘方才还明说是我父亲幽禁她大师哥,说时还气势十足,怎的施展了把好手之后反而却变得如此恭敬?着实让人费解。
睚眦道:“白虎门果然人才辈出,连个小小的女孩子都如此精明,这先礼后兵用得让人舒坦。”
华殊后退一步,做了个揖,道:“不敢。”
睚眦道:“只可惜为首的却是白虎星。”
华殊一时不解,但也知他下句话定非好话,便不往下接,话头一转,即道:“那华殊现在便可把华胤师哥带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