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施压
作者:七月花染 | 时间:2020-07-28 09:16 | 字数:2168 字

“商会的徽记已摘掉,今晨蓬莱的命人定做的匾额和徽记挂上去了,估计是悬了。”丹廷院内,曲微生把打听到的事情一一转告给不便出府的母女二人,“京畿司已将两位舅舅关押,暂时打听不到任何消息,看商会的情况苗府状况或许不容乐观。”

苗怀柔手搭在椅子扶手上,手掌心紧紧握着前头,握得太紧掌心发疼却未松手,“好个曲扶桑!”

曲扶摇看了眼愤恨的母亲,不欲多言,着急问道:“京畿司是非分明,查清楚宜宣世子之死与舅舅们无关就能放人了吧?”

闻言,曲微生下意识地望了眼上首的苗怀柔,宜宣世子的死只怕真与苗家有关,查清楚对苗家更是不利。眼下情况,已进去两人,要么狱中的人承认是幕后凶手,就此了结,要么坚决不认让京畿司查到曲府。

曲微生不得不承认,曲扶桑是个厉害的角色,她把自己放在了安全的位置,任由苗家与曲家乱。

“大哥,是还有什么问题吗?”见人不曾作答,曲扶摇担忧的追问。

“若是无关,查清楚自然会放人,就怕如二舅那般再翻出桩事把人扣在里面,人证物证俱全后定罪判刑。”曲微生言辞尽量委婉,不曾戳破苗家人在曲扶摇心中的好形象。他朝曲扶摇笑了笑,安抚道:“总会有办法的。”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让曲扶桑去死。”苗怀柔咬牙道出这句话。

“娘!”曲扶摇震惊转头,好看的眉头挤成川字,然而她只当母亲是冲昏了脑袋,劝道:“杀人犯法,您不能在气头上做出这种决定。”

“娘的好女儿,你太善良了。”苗怀柔拉过曲扶摇一双白嫩的柔荑,目光温柔怜爱,满面柔和的诱哄,“曲扶桑是故意争对苗家,想弄死我们所有人,你心思单纯不懂这些恶毒的心计。她若不死,你舅舅们和外公,甚至是我都会被她害死,倒那时你会后悔今日心软的。”

“我们是一家人,为什么会走到这个地步?”

“她是煞星,她是回来索命的啊。”

然而,此时的扶桑正站在京畿司的牢房里,望着被绑在刑具上的苗家兄弟。

行刑的地方摆着各种刑具,一旁的碳火正烧得旺盛,铁烙子烧红了,随时可以用。

扶桑之所以会踏进牢房,是得知苗家兄弟俱是不认毒杀宜宣世子的罪,只交代毒药是给了曲家的下人,存心把曲家拉进这场乱局里,同时抱着一丝出去的希望,认下罪行是死路一条,不管审讯几次坚决不认。

“关在里面不知道外面的状况很难熬吧?我给你们说说?”扶桑大发善心的透露消息,“现在苗家的名声不太好,皇商竞选也因你们入狱而被除名,商会的人仍想拿下皇商,对谁当上会长争执不下,于是我就接管了商会。”

苗怀祥心性比其弟强大,闻言不曾有一丝动摇,朝扶桑啐了一口,“呸。”

扶桑忙错开步伐,嫌弃地将手当扇扇了扇,“别不信,你们好好想想,蓬莱的徽记是什么?”

苗怀祥似是想起了徽记的徽记的图案,却依旧半信半疑,“我不会上你的当。”

“云生蓬莱岛,日出扶桑枝。”扶桑轻轻念出这句诗,道出两者的关联,“既然是要成为皇商,自然不能有污点,苗家已经成了商会争取皇商的绊脚石,为了这份殊荣,不用我亲自动手,其他商户老板就会把苗家排挤出去。”

“苗家经营商会多年,靠的可不止是财力。”

“哦,你说那些账目啊?”扶桑恍然大悟,却是没放在心上。

话赶话的,一字一句戳中苗怀祥坚定的内心,那些视作筹码的东西,在扶桑面前一文不值,但苗怀祥始终不曾全然相信扶桑的话,再次闭嘴不言。

“你以为我把你们兄弟扣在京畿司,靠的是战王吗?”扶桑慢悠悠地走到苗怀祥面前,眸光凌冽,暴风雨在眼底深处酿出,“苗家曾低价买过不少的铺子,其中大部分人最终不得不贱卖,但有两家你们开再好的条件都不肯答应,而这两家人相继出事。其中一家夜里起火,一家七口葬身火海,另外一家遭遇人洗劫,人财两空。但苗家不知道吧,他们家小儿子调皮,半夜从狗洞爬出去抓萤火虫,幸免于难,回来时亲眼目睹了一切。”

苗怀祥瞳孔颤动,忙敛起眼皮遮掩住情绪,假装不知情,继续沉默。

“很好,没人招,我有的是办法把苗家人弄进来!”扶桑冷哼一声,转身离开,裙摆划出弧度又落下。

扶桑踏出牢房,一把匕首破空而出,横在喉咙前。

扶桑垂眼盯着泛着冷光的匕首,视线顺着匕首望向主人,“你闲得慌?”

“好心没好报。”云暮停满意地收回匕首,在手里一转,将刀柄转向扶桑,“送你了。”

“你就是闲得慌。”扶桑兀自下定论。

“你不予余力的争对苗家,是想报仇吧。”云暮停侧身看了眼牢房里面,在她进去时担心会做出过激的行为,把京畿司的人遣走了,里面只有苗家兄弟,他把匕首往前递,“我给你个手刃仇人的机会。”

扶桑冷静的眸色盯着那把匕首,心动了一下,手指克制的蜷缩,下一瞬放开,抬起手。

云暮停眸光微微一缩,心底蓦地紧张起来,眼见那双白皙纤细的手一点点靠近。

扶桑拂开面前的手,转开视线,压下涌动的念头,恢复克制的心境,随即转头白了云暮停一眼,“脑袋有病赶紧找御医治,再往我面前凑小心给你做个开颅手术。”

这人什么毛病?

知道她想杀人给递把刀,故意的吧?

云暮停不由松了口气,把匕首插回刀鞘,极不走心的夸一句,“大仵作高风亮节。”

“我是想报仇,但我知道自己没有生杀大权。”扶桑睨了人一眼,“你没必要试探我,哪些事能做,哪些事不能做,我心里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