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刺杀
作者:七月花染 | 时间:2020-07-28 09:16 | 字数:2211 字

在外奔波一日,应付完外面的纷扰是非,回到府内扶桑已是疲惫,却强打起精神来应付曲芙蕖。

“我凭什么相信你是真心的?”扶桑端起茶杯,视线逼人的反问曲芙蕖,“忠心这种东西最不值钱了。往日里,你跟在扶摇身边,讨好苗氏,这会她们失势,马上背叛出卖苗氏投靠我,谈何忠诚?”

“我在父亲面前告了二娘的妆,你还是不信我吗?”曲芙蕖低着头,委屈又可怜,“二娘知晓是我告状,一定不会放过我,现在除了投靠你,我已经没有退路,这种时候我害你就等于害自己。难道你认为我会蠢到那个地步吗?”

“你蠢不蠢跟我没关系,你我之间谈不上合作,没有忠诚与信任无可厚非,但有一点你搞错了。”扶桑端着茶杯,幽深的目光射向装模作样的曲芙蕖,“我不信你,跟你没关系,是你娘的缘故。”

“我娘?”曲芙蕖疑惑抬头,眼珠转动,思及之前的愤怒报复,咬牙道歉,“那件事是我自作孽,姨娘为我好言辞难免过激,得罪大姐的地方芙蕖代她向你道歉,我会安抚好姨娘不再给大姐添堵。”

扶桑摇头,“看来你还不知道。”

曲芙蕖更懵懂了,难倒不知上次在畅春园的事?

“陶姨娘之所以能进曲府,是我娘好心救了她。可她背叛我娘,爬了父亲的床,冷嘲热讽,污蔑栽赃,害我娘吃尽苦头,单凭这一点我对清荷院的人就没好感。”扶桑轻描淡写的把母辈间的仇怨道出来,语气清冷,令听的人后背一凉,“二娘对你做的事,陶姨娘何尝不曾施加在我身上?你是她的女儿,我凭什么护着你?”

曲芙蕖第一次听说往年旧事,一时未想出应对之策,语塞不言。

扶桑放下茶杯,揉揉太阳穴,“我累了,没事就回吧。”

曲芙蕖犹豫起身,几欲开口,嘴巴动动没发出声音,最后败兴而归。

云渺院的侍女送走曲芙蕖,把屋内的茶杯收拾好,跟主子回禀一声离开了云渺院。

秋晚给院门落锁,回房伺候扶桑休息。

“大小姐,您刚才说的是真的?”秋晚问:“那夫人的死会不会与……”

秋晚听老宅的婆婆们说起过主子的身世,一下子就把两件事联想到了一起。

“听老嬷嬷说起的,十有八九是真的。”扶桑坐在床边,目有所思,“我娘亲死得蹊跷,有身孕期间陶氏反常的伺候在身侧,我怀疑是她动了手脚。可是,过去太久,当年府内的老人不知去向,没有证据奈何不了她。”

所以她跟曲芙蕖提及这桩事,有心让陶氏产生危机感,试探陶氏的态度。

如果当真有关,她今时能耐越大,陶氏越会慌张,若是尚且有人证存活的话,陶氏定会急于灭口,她就有办法得知当年的真相了。

“若真是陶姨娘听三小姐提及此事,定会担忧您查到真相。”秋晚贴心道:“您早些休息,明日定会有所收效。”

扶桑点头,抛开纷杂的思绪,拉过被子盖好。

夜半时分,万物沉眠,冬风在外刮得凌冽作响,一道身影越过院墙闯入云渺院。他小心翼翼地贴着墙根行走,动作谨慎的推开未关上的窗子,利索地进入屋内,再小心地把窗放好。

穿着黑衣的人蹑手蹑脚地往主屋靠近,黑夜遮住了影子,一切都无声无息的进行着。

刺客从怀里掏出一根竹管,戳破油纸,竹管从小洞口伸进去,白色的烟雾飘出,充斥在屋内。

等了一会,刺客推门进去,担心吵醒院子里的其他人,他走路细心,脚踩在模板上不曾发出声响,慢慢地靠近放下青丝账的床榻。

帐子被掀开,匕首寒光微闪,床榻上睡着的人面上盖着一块轻薄的丝帕,睡得正香。

匕首刺下,拔出时带着血,被褥慢慢透出了血色。

深夜,丹廷院的灯火还亮着,黑衣人飞快离开云渺院,在夜色下起伏奔走,最终进入丹廷院。

黑衣人单膝跪地,“主子,成了。”

这么多天以来,苗怀柔终于露出了个快意的微笑,她把桌上的一包银钱丢给黑衣人,“拿着钱明日一早立刻炎都,风投过去我会想办法把你弄回来。”

“是。”

苗怀柔坐在屋内,想着碍事的人已死,情不自禁地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哈,曲扶桑你早就该死了,哈哈哈哈!我才是笑到最后的人!”

翌日清晨,下人们早早起床干活,秋晚早起把院门打开,把侍女们迎进院子,并嘱咐道:“大小姐还在睡,做事小心些,莫将人吵醒。”

见识过扶桑惩戒下人的手段,侍女们不敢惹事,老实本分的做好自己分内之事。

日上三竿,屋内还未有动静,秋晚难得见扶桑起那么晚,便不放心的去喊人。

“大小姐。”秋晚敲门没有人应,扬声喊道:“大小姐。”

“秋晚。”壮壮端着铜盆在旁边等着,无聊的盯着地面,看到门前口凝结的暗色水滴状痕迹弯腰查看,颜色好像是血迹,却不敢确认,“秋晚,你看看,这是不是血?”

秋晚猛地转头,正欲去看,发现门扉上破开的小洞,当即无心查看,急忙推门冲进屋内。

青丝账如旧,床榻前摆着鞋子,粉色绣花鞋上落着几滴醒目的血迹,帐子里传出浓重的血腥味。

秋晚颤抖着手掀开帐子,床榻上空无一人,被褥用利器刺破的痕迹,那铺面而来的血腥味让人心慌。她缓慢的掀开被褥,一大摊已经凝结的鲜血映入眼帘,刹那间眼泪糊了眼,模糊了视线。

“哐当”一声巨响,壮壮手里的铜盆砸在地上,温热的清水洒了满地,她捂着嘴不让自己喊出来。

“大、大小姐她……”

“不会的。”秋晚厉声打断壮壮的话,像是说服自己般喃喃道:“大小姐,扶桑她不会有事的。”

“可是……”

“没有尸体啊。”眼泪掉下来,秋晚还在自我安慰,“只是血而已,又没有尸体,未必是扶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