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当我死了吗?
作者:七月花染 | 时间:2020-07-28 09:16 | 字数:2142 字

一大早曲府就乱了套,秋晚冷静下来后想到消息传出去商会会受到影响,当即决定把消息隐瞒下来,被褥和背垫收好藏起来,奈何先前留下的侍女里有丹廷院安排的人,她忙着处理血迹,一时不察那个侍女就偷偷跑走,把消息在府内宣传开了。

苗怀柔带着人赶过来时,秋晚正在不用的小厨房里,把带有血迹的东西烧掉。

“把她拉走,把火灭掉!”苗怀柔领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闯进云渺院。

见到来人,秋晚忙把手边的东西往灶台里扔,刚动手就让人给抓住,素娘麻利地把背垫扯出来,有人舀了瓢水把火撇灭,那鲜红的血迹明显,瞒是瞒不过去了。

“哪来的这么多血?你这贱东西该不是杀了人吧?”苗怀柔当即把苗头指向秋晚,越过秋晚,问刚才通风报信的侍女,“发生这种事,怎么不把大小姐叫出来?”

那个侍女磨磨蹭蹭地走到苗怀柔面前,小声说:“夫人,这是大小姐房内之物,恐怕出事的人是大小姐。”

“什么?”苗怀柔惊呼道,压住自己嘴角的笑意,带着人直闯扶桑的闺房。

“夫人您做什么?”秋晚双手被人抓住,扭身挣扎,嘴里不闲着质问苗怀柔,“云渺院是大小姐的住处,你擅自带人闯进来未免太不将大小姐放在眼里了。你们放开我,不能进去!” 

苗怀柔走在前头,开心地勾起唇角,闻着屋内还未散去的血腥味,眼中兴奋更火热的透出眼睛,好似疯魔了般。然而未在屋内见到尸体,她的笑容须臾间僵住,随之而来的是暴怒,折返到被押进来的秋晚面前,扬手狠狠地打了一巴掌,眼神疯狂的问道:“尸体呢?曲扶桑的尸体呢?”

秋晚的脸被打歪,嘴角溢出一抹血色,闻言眸中含泪的看向苗怀柔。

“夫人好生奇怪啊。”秋晚跟着扶桑一起长大,聪明才智虽比不过主子,但耳濡目染久了总是学得三四分本事,一下子听出话里的毛病,“无缘无故带着人闯进来,进门就问主子的尸体,你怎么知道人会死呢?”

“给我找,一定把要她找出来!”苗怀柔脑袋乱转着,在屋内到处看。

云渺院让人翻了个遍,所有能藏人的地方全都找过了,苗怀柔未见到尸体不肯罢休,硬是认定是被藏了起来,把府内所有人召集起来,把曲府上下找了个底朝天,动静之大连曲老夫人都惊动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曲老夫人的手杖重重地戳在地面,对苗怀柔的容忍度以清零,“曲府被你搞得没了名声,你非得把我们家搞得天翻地覆,不得安宁吗?”

“儿媳只是想给扶桑一个公道。”苗怀柔收敛了些许疯狂的情绪,解释道:“母亲有所不知,这个贱东西大早上在云渺院烧东西,那些东西上面全是血,有院里的侍女禀报扶桑死了,可是到处都找不到尸体,儿媳怀疑是她藏起来了。”

“老夫人,求你给我家主子做主。”秋晚挣开抓着她的人,冲到曲老夫人面前跪下,哭得梨花带雨的说:“奴婢今日去叫大小姐起床,却发现床榻上全是血,大小姐却不见了,奴婢担心有人借此生事不敢声张才把那些东西烧掉。可是刚才夫人进去瞧见屋内没人,张口就质问奴婢尸体去了何处?只是看到那些血,就认定我家大小姐死了,除了凶手还能是何人?”

曲扶摇站在一旁听着,把前因后果在脑中捋了一遍便明白了前因后果,她看着苗怀柔疯狂的模样,几乎可以想象失踪的扶桑遭遇了何事。一时间,曲扶摇双眸涌泪,再看府内一团乱的情形,只觉满目荒唐。

“怎么会这样?”曲扶摇脚下踉跄,不住摇头,无措的低喃,“怎么会变成这样?”

曲微生扶住大受打击的人,紧皱的眉间全是于心不忍,紧握着曲扶摇的手,在她耳边轻声说:“扶摇,镇定点,不想失去母亲吧?”

陶氏与曲芙蕖母女两对视一眼,多半是猜到了苗怀柔做了什么。

陶氏半是庆幸,半是激动,曲扶桑死了,当年的事就无人再查,而她若能借此扳倒苗怀柔,曲府的主母就该是她的了。

“大小姐到底是老爷的女儿,夫人你怎么能对她下杀手呢?”陶氏往火里添柴倒油,张口就是搬弄是非的挑事,“从前你对三小姐打骂我便忍了,大小姐那可使曲家的嫡长女,未来的战王妃,您杀她让曲府如何对战王交代?”

曲老夫人听着一口一个杀,脸色越发难看,瞪了陶氏一眼,起身猛地打了苗怀柔一巴掌,“你把扶桑怎么了?”

“祖母,扶桑还未找到,事情还未查清,不好下定论。”曲微生站出来替苗怀柔说话,“想来母亲是见着那些血,担心过度才说出话,您别放在心上。再有,说不定是其他人陷害母亲,为的就是看到眼前这一幕。”

后边的话虽未指名道姓,但暗示意味十足。

“曲微生,你什么意思?”陶氏当即发难,“你的意思是我杀了大小姐吗?”

“微生不是这个意思,陶姨娘多虑了。”曲微生言辞间始终听不出情绪起伏。

“曲家的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养子插手。”陶氏高傲刺了人一句。

苗怀柔被一巴掌打醒,思绪活络起来,那么多血昨夜的刺杀肯定是顺利,不管尸体如何不见,人死了就好。

“母亲,是儿媳一时心急乱了心智,扶桑吉人自有天相,没见到尸体想来是有机遇。”苗怀柔冷静下来,露出抹安心的微笑。紧接着她看向告状的秋晚,眼中恶毒闪过,“云渺院只有扶桑和这个侍女一起住,人不见了,她不吩咐下人找寻,隐瞒不报,烧毁带血的被褥,怕是有异心,不如将她与此事一道交给官府处置?”

“二娘急不可耐的发配我的人,是当我死了吗?”厅外传来那道熟悉的,清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