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瑜没有一点怀疑,也不知道该如何再面对她,抛下一句‘我去忙了’,便离开了卧房。
宛若一个逃兵,他逃入书房里,抱头痛苦地呻-吟。
而卧房里,又是另一番景象。
尹沫沫待他离开后,立即冲入洗手间里,把药吐了出来,随即不停地用水漱洗口腔,一直到嘴里再没有一点药的味道,她才停了下来。
仿佛刚打了一场硬仗,她直起身子,看着镜子里自己狼狈的模样,嘴角溢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
从她开始不断引-诱他碰自己开始,她就知道,她已经沦陷了。
从她在这个异世界再次找到他,她就下定决心,要忘记以前所有的不愉快,和他重新开始。
只可惜造化弄人,即便是来到这个世界,他也逃不过死亡的结局。
她突然很嫉妒赵月,她也想拥有她和袁野那样顺顺畅畅的爱情。
她说原谅他的那一刻,永远记得他当时的表情,就好像听到了天方夜谭,满眼的惊讶,可他还是满口的怀疑:“你真的原谅我了吗?真的吗,不再气我瞒着你我的身份了吗?”
天知道,他越这么说,她就越想马上把自己献给他!
可,他一直抗拒,不想给她增添负担,说是自己死了以后,她也好再嫁人。
所以,他宁愿不碰她。
如果不是她极力的哄着他……
她很想问问他,明明相爱,为什么要担心这么多?
就像是喝醉了酒的醉汉,她跌跌撞撞地闯入书房,来到他面前,即便是红了眼眶,却还是强硬地勾起了唇角,“既然我都吃药了,我们就不要浪费这药片的效果了,有七十二小时呢。”
“尹沫沫!你不要再胡闹了!”
她猛的扑入他怀中,胡乱地去摸索着,嗓音抖得厉害,“我没有胡闹,我知道我要做什么,你呢?你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吗?还是你根本就不爱我,就是想始乱终弃,想尽快离开这里,然后好甩了个我这个只会卖内衣的粗俗女人吗!”
话到最后,她嘶吼出声。
提到他们的前世,这世界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她定定地看着他,想要得到答案。
虽然她知道,或许这个答案会让她万劫不复,可是,她就是想知道。
而秦瑜见她对自己如此情深,一想到自己以后有可能无法陪在她身边,他退缩了。
如果她以为他根本就瞧不起她,那她就一定会死心,对吧?
他先前波涛翻滚的眸内,渐渐变得平静,宛若一滩深潭,让人无法辨出他的真实情绪。
轻轻地推开了她,他清了清嗓道:“尹沫沫,我一直以为你知道我心里的想法,你想说我是渣男也好,但我确实是这么想的,在我心里,你永远只是一个可以帮我付洗脚城费用的提款机,而且这个提款机不会抱怨,还任劳任怨的帮我洗衣服做饭,做任何保姆能做的事,免费的保姆,谁不想要呢。”
终于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笑出来的,反正她在他的眸子里看到了自己,笑得很开心,“我知道了。”
她以为自己可以说很多话来骂他,怨他,可是,她可怜的自尊心却不允许她开口。
说完,她就像是一尊没有生命的机器人,迈着僵硬的步子,离开了秦家。
也不知道她走了多久,终于来到一间热闹的酒吧,她灌下两瓶烈酒后,跳上喧嚣的舞台,忘情地扭动着纤细的腰肢,就好像是要甩掉一切烦恼。
台下一片口哨,尖叫,她越发热辣。
与不认识的人,跳着贴身热舞。
陌生的触感,刺激着她脆弱的心灵,此刻,她就只想放纵。
想要找到自己存在的意义,不管面前是谁,她觉得自己可以做到。
而,就在尹沫沫发泄心中痛苦之际,她也被他人盯上。
星儿在二楼的雅座里看到了尹沫沫,知道她是赵月的好朋友,邪恶地笑了起来。
她招来一个肌肉猛男,指着尹沫沫道:“下去,帮我搞定那个女人。”
“是,星儿姐。”肌肉猛男应是。
他快速去到一楼,赶走正在和尹沫沫跳贴面舞的男人,双手死死箍在了尹沫沫的身上。
隔着薄薄的布料,他与她做着最原始的舞动。
尹沫沫发出娇俏的笑声,闷热的空气,再加上酒精的催化,她早已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还以为自己发梦,她宛若舞娘一般妖娆地跳起了钢管舞,每一次舞动,都与眼前的男人产生共鸣。
她随着他翩翩起舞,好不快乐。
他强势地吻住她的唇,将口中的药片,送入她的口中,奇妙的味道在口中散开……
迷-乱的夜晚,激-情妖娆的舞姿,让酒吧里的气氛达到了巅峰。
……
尹沫沫觉得自己做了个长长的梦,她梦见自己和一个看不见脸的男人做了很多次,然后她的心里一直在向秦瑜炫耀,就算你不要我,也有别人要我。
他们都比你厉害,比你优秀……
可是,等那个男人离开了,她的心里又是无比的空虚。
她的心告诉她,她根本就不需要别人,她要的只是秦瑜!
毫无预兆地睁开双眼,尹沫沫看着远处被风吹动的白色窗帘,大脑还在一片混沌之中。
这是哪儿?
她转动眼珠子,环顾四周,她发现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褐色的墙壁上挂着艳-情的油画,地上是散乱一地破碎的衣服,是她的衣服。
她动了动身子,想起身要看个清楚。
酸楚感袭来,她只觉身体不像是自己的了,又狠狠地倒了回去。
这熟悉的感觉,她不是不知道形成的原因,难道说,她昨天真的和别的男人做了?
心底仿佛破了个大洞,无数的风灌进来,她身体越来越凉。
握紧拳头,她强撑着起身,下地,慢慢走到屋子里的全身镜前,看着脖子和胸口密布的青紫痕迹,她抑制不住浑身颤抖起来。
她脚跟一软,狠狠倒下,镜中的自己,狼狈不堪,满布红痕。
不!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