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欢欢喜喜来坐牢
作者:金檀 | 时间:2022-12-19 23:47 | 字数:2306 字

入夜的刑狱司来了两尊‘大佛’,霈安郡主与萧恕世子。

二人是来‘坐牢’的,大大方方坦坦荡荡。

“对方言明是我娘杀了他家夫君,可我娘昨晚接到北州快报已启程了。作为娘亲的女儿自然不能不管此事,在卫大人查明之前我便待在监牢之中绝不妄动。”

“尸体在我泽玉楼的柴房里发现,作为东家自然无法抽身事外。我也等卫大人调查,稳坐监牢也免得那些人说咱们有权有势官官相护。”

卫起霖都要给这两个祖宗跪了,如此身份让他们坐牢?他这刑狱司还能得安宁吗?

两人不走非得坐牢,卫起霖就吩咐收拾两个档次较高的牢房出来,但他们俩不干。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们又怎敢乱了规矩。普通的牢房就成,如此也能显示大人不畏强权。”

“卫大人放心,您铁面无私,我们也是相当佩服的。”

两个人不通吹捧,卫起霖没招儿,亲自把这两尊佛送进了大牢。

牢里各种罪大恶极的犯人,隔着铁栅栏盯着新住户。两个人倒是心情极好的朝邻居打招呼,一副不知人间疾苦的没心没肺样儿。

卫起霖头更疼了!

将他们二人送到最里有窗子的牢房,满地干草,但起码通风良好味儿没那么冲。

他们俩进去了卫起霖还踌躇着不想把门锁上,萧恕直接夺过铁链子和锁头把门锁上了。

“卫大人您尽管查案,也早日为我们洗刷冤屈还我们一个清白。”

“下官尽力。”

卫起霖抹着头上的汗走了,这边萧恕参观了一圈儿,“我还是头一回坐牢呢。”

“彼此彼此。”

苏星羡已经堆了个干草包坐着了,还挺软和!

凑到跟前儿,萧恕压低了声音,“郡主,临来时你安排了琉璃先生去做那几件事,是不是已经知道事情原委了?”

“我不知道原委。但,他只需去试探一番就知我的猜测是否正确。”

“给那死者家人钱财劝他们撤案?”

“一般来说平民百姓敢这般闹无非就是想要钱,他们若不要那就说明其实是受人指使,且指使之人身份很高。再加上那日在泽玉楼喝酒,我告诉过你多多注意那几个人,以及那醉汉得知我娘身份后说的那些话,都有问题。”

“那几个人我派人盯着了,之后只出现过几次但没做过什么。”

眸子微弯,似笑非笑,“或许他们在观察地形呢,不然如何能那么准确的找到你后院柴房把尸体放进去。”

萧恕一听果然有理,“要害公主,也知道我身份,有这胆子的人其实并不多。”

苏星羡什么都没说,她已吩咐了琉璃去找初三,卫起霖这头她根本没指望。

来坐牢,无非就是为和荣要个好名声。

卫起霖回了大堂就得知那户人家找来了当日在泽玉楼前目击冲突的证人,说是和荣公主拿刀子比着死者喉咙,扬言要诛杀。

眼下满城都在宣扬和荣公主草菅人命,二十年前就是盛都小霸王,快马长街无所顾忌,将百姓当草芥!

卫起霖正想见一见那些目击证人呢,属下忽然来报,“大人,泰亲王来了!”

就知如此,那两个祖宗进了大牢,他这刑狱司门槛就得破了!

门槛的确是要踏破了,泰亲王第一拨,端王第二拨,皇上身边金公公第三拨,镇疆王第四拨。

牢房里那么多罪大恶极的犯人,一个晚上见了这辈子也见不到的达官贵人。

月宴离抵达时,牢房已经焕然一新了。

泰亲王愣是把小小的牢房布置成了两室一厅一卫,桌椅床褥屏风茶盏应有尽有。

挺拔的身影裹着黑氅依是掩不住一身光华,黑沉沉的眸子在看到那个靠在木床上的人时,森寒褪去柔和浮上。

苏星羡都要睡了,这一晚‘访客’太多,铁打的也撑不住啊。

“王爷您来了。”

“缘何非得跑到大牢里来?这地儿污浊肮脏,待久了伤身。”

边说边把大氅解下来包住了她。

属于他的味儿彻底把她笼罩住,困倦一扫而空,她整个人都精神了。

“还好吧,感觉挺新鲜的。”

“刑狱司的牢房有单间,何必非得跟萧恕待在同一间。”

“有人说说话不无聊呗。他睡了吧?”

“嗯,睡了。”

在床边坐下,他又仔细看她,眼睛都不眨。

被他盯着瞧,苏星羡几分别扭,把大氅又往上扯了扯,盖住了下巴。

“此事本王三日内会给你个交代。”

“王爷开始调查了?”

“其实早就发现有人在公主府周围转悠,本王派人反跟踪,发现那些人受雇于韩三姑娘。”

苏星羡一诧,韩喜朱。万麓山行宫与她生仇怨,淳于京又多事的把她砸下马,这是记恨上了。

“王爷确定凭她做得到这些?”

“凭她不够,必还有他人,所以需要三日调查。”

他既答应,苏星羡也没阻拦,琉璃和初三现在也在调查呢。

有风顺着窗子吹进来,她又把大氅往上扯了扯,整个人缩在里头小小一只。

月宴离心头一软,生出一股想把她抱在怀里的冲动。

“我昨日见了你小表妹,心灵手巧的可招人喜欢了。做了好多的点心,还说从小就学着侍奉夫君,王爷真有福气!”

“苏星羡!!”

他真的是勃然大怒,牢房另一侧的萧恕都在睡梦中一哆嗦。

弯起红唇,别说,她还挺喜欢看他这被气着的样子。

“王爷指名道姓的叫我干嘛?我还得跟你道歉呢。你那小表妹被我吓得不轻,八成到时见了你就得委委屈屈的诉苦告我状。不过呢,我现在坐牢了,八成她得笑的不行,觉着我这是恶有恶报!”

听不得她胡说八道,月宴离一掌扣在她肩头,俯身逼近她。

压势极强,悬在身上宛如重山,苏星羡也立时憋气睁大眼睛看他。

“再将本王与其他女子牵扯到一处谈论,决不饶你!”

她跟玩笑似的,简直就是刻意辱没他。

他不敢奢求她思慕,可她将自己推给旁人,就是不行。

让他犹如身处寒冬破屋,每个骨头缝都浸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