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事发
作者:七月花染 | 时间:2020-05-25 19:16 | 字数:2206 字

翌日清晨,扶桑揉着发疼的脑袋从床榻上爬起来,随手扔在床上的空酒壶不甚扫落,砸在放鞋的床踏上,在滚落到下头,她盯着酒壶愣神,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外头的声音吵醒的。

扶桑在屋内扫了一圈,没见着秋晚的影子,扬声道:“门没锁,自己进。”

紧接着房门被推开,曲扶摇着急地走进来。

“大姐身体好些了吗?”曲扶摇见着那些酒壶皱了皱眉,快速把屋内看完。

“好多了。”扶桑掀开被褥下床穿鞋,她酒喝多了喉咙干涩,她到桌边倒了杯茶,在桌前坐下慢慢喝着,“见到秋晚了吗?”

“在父亲那处问话呢。”曲扶摇答。

“问什么话?”见曲扶摇眉头皱得更紧了,她喝掉茶,走到屏风处将衣服穿戴整齐,“我去看看。”

兰院小厅,曲垣正面含怒色的坐在上头,秋晚跪在中间,小厅气氛严肃。

“怎么回事?”扶桑跨进小厅,快步行到秋晚身边,她一身浓郁酒气未散,进屋所有人都能闻到,且她脸色一看就是宿醉,“父亲,秋晚是做错事了吗?”

“我且问你,你老实回答。”曲垣冷眸透着幽光,“你昨夜在院中喝酒?”

“开始是在。”扶桑老实回答:“但后来我看二娘穿着身里衣匆匆出去,情急都未看到我,我不想惹麻烦就回房里喝了。怎么了?苗家不能在院中喝酒?”

说完扶桑难受地揉揉脑袋,走到旁边的椅子坐下,气若游丝的说:“秋晚,给我按按,太难受了。”

闻言,秋晚起身,走到福身后头给她按摩。

曲垣的脸色难看得跟锅底似的,握着椅子扶手的手骨节泛白,手背青筋凸起,却执意问个究竟,“她昨夜几时离开的?”

“我想想。”扶桑锤了锤脑袋,苦思一阵,模棱两可的说:“约莫是亥时五刻左右吧,具体我记不大清了,没到子时。”

“父亲……”曲扶摇平日里受宠,但曲垣真正生气的时候她不太敢说话,犹犹豫豫出声求情,触到那双带怒火的眼神识趣的闭嘴,站在一旁不敢替母亲开脱。

“到底怎……”话还未说完一道橘黄色身影冲进来,径直行到扶桑面前,扬手就欲朝扶桑扇巴掌,“什么情况?”

扶桑惊慌的睁大眼睛,抱头弯腰就从手臂下头钻出来,却让苗怀柔揪住她散落在后背的头发,猛地往回扯,扶桑眼神在一刹那涌出浓烈的戾气。

“住手!”曲垣喝道。

苗怀柔根本听不进话,揪着头发拉扯,手还不断往扶桑身上打,边打边骂,“曲扶桑你这个该死的贱人,下毒害我。”

“徐征,把她拉开。”

扶桑手里的针正欲刺入苗怀柔腹部,脐窝的神阙穴,闻言快速收针,将眼中戾气敛起来,咬着嘴唇发出痛苦的闷哼。

徐征上前,扣住苗怀柔拉扯头发的手,动作强硬地逼她放手。

“娘,您先放手。”曲扶摇秀眉紧蹙,走到身边劝说拉人,却让激动的苗怀柔一把推开,跌倒在地,双眼满是泪水的去拽衣袖,“娘,我是扶摇,您冷静点。”

苗匡拄着拐棍,在管家的陪同下走进屋,见里面状况一团乱,懂武功的侍卫正在对自己女儿动手,一拐杖狠狠地杵在地上。

“都给我住手!”苗匡怒吼出声。

扶桑顶着一头乱发缩在椅子上,身体微微颤抖,双眸噙着水花,粗喘着气克制住自己的抽泣,但她眼角泪水随着颤抖从脸颊划过,好不可怜。

在她脚边一枚碧绿的玉佩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秋晚把玉佩小心地捡起来,递给扶桑。

曲垣瞧着,一眼就认出,那是战王近来佩戴在身的玉佩,前些日上朝他还见着玉佩在身上,这会就到曲扶桑身上了,这俩人是瞒着别人见面了。

“曲垣,柔儿到底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如此信不过她?”苗匡脸色极差,一场寿宴,是非无数。

“妻子?”曲垣冷哼一声,头次在岳家面前摆了官威,“本官当她是妻子,她将本官当做什么了?”

“他们是兄妹,能有什么事?”苗匡反问,随后目光盯着扶桑,意有所指的说:“这件事定是有人算计 ,调查清楚再生气也不迟。”

“看岳父的样子,是在怀疑本官的大女儿?”曲垣收敛起刚才的暴怒之色,冷冷地看着苗家人,“她昨日落水,苗家还未给本官一个交代,怎么给不出就想弄个事平了昨日的事?”

苗匡未受刺激,把问清楚的来龙去脉道明,“我问过了,庆儿对昨夜的事一概不知,柔儿意识也是模糊不清,老大家媳妇那样了却无知无觉,十分不正常。”

“岳父,本官找过去,院门可是从里头栓得好好的,扶桑第一次来苗家,连府内院子都搞不清楚,怀疑得无理无据。”过后,见苗匡执意狡辩,曲垣抢在前头开口,“本官知道,接她回京这事怀柔一直不同意,明面是是忌惮煞星转世,但她乃至你们苗家都不愿意看到她这个嫡长女存在,那么巧回京途中就遇刺了。”

“我不喜她,她就对我是好心了?”苗怀柔脸色狰狞,脸上泪痕沾了满面,指着扶桑道:“她嚣张起来是什么样,你心里不清楚吗?如今这副可怜样不就是装出来的。”

“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二娘了?”扶桑强忍着眼泪说道:“昨日几句口舌之争,苗昭华就把我推到湖里,今日你二话不说冲进来就对我又打又骂,你们见不得我,我不想来,是你不介意我穿素服也让我来的,究竟是谁用心不纯?”

“曲大小姐,昨夜我们都睡得沉,却唯独你清醒着在院里喝酒,这不奇怪吗?”苗匡问。

“我清醒着就有人敢害我,我敢睡吗?”扶桑吸了吸鼻子,惊惧未退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嘲讽的笑,“坠湖的是我,被打的是我,到头来连你们睡得沉都是我搞的鬼,我曲扶桑是何方神圣,有如此本事?”

的确,睡得沉怪别人,这话听起来是天方夜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