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你终于回来了,阿弟好想你啊……”
如上一世一样,见到谢昭棠,谢照堂只是演了一小会,就端给她一碗汤:
“阿姐,这是阿娘亲手给你炖的鸡汤,很补的,你先喝一碗再回府,等我从宫里出来,我们姐弟俩再好好叙叙旧。”
“好呀。”
谢昭棠去端汤,在谢照堂满是期待的笑容中,汤碗突然拐了个弯。
在谢照堂反应过来之前,她一手紧捏谢照堂的嘴,一手灌汤。
很快,一整碗汤都进了谢照堂的肚子。
谢昭棠扔掉碗,紧接着卸掉他两条胳膊,顺便往他的两只膝盖各踹了一脚。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等谢照堂隐在暗处的两个心腹反应过来,谢照堂已经跪地不起。
两人亮出武器扑上来杀谢昭棠,谢昭棠返身双手同时各扔出一把飞刀。
两人眉心中刀,砰一声倒地,瞪大了双眼与谢照堂四目相对,吓得谢照堂魂都要丢了。
“啊!阿姐饶命!”
谢昭棠摸着剑鞘,居高临下道:“我的好阿弟,告诉我,汤里有什么?”
“软,软骨散!可都不关我的事!”
谢照堂什么都抖出来了,“主意是二叔出的,决定是祖父下的,软骨散是三叔找的,汤是阿娘炖的,药是阿爹下的,我阻止过的,但他们不听……阿姐!阿姐我错了,求求你别杀我呜呜……”
谢照堂从小就是个软脚虾,现在长大了,更是连骨头都没了,她的利剑还没出鞘呢,他就直接跪了。
“废物。”谢昭棠嗤笑一声,一个手刀将其劈晕。
拉开房门,谢昭棠将报春和忍冬放进来。
报春忍不住问:“将军,发生什么事了?”
谢昭棠轻笑:“我也很想知道。”
屋里只点了一盏灯,灯光昏暗,把谢昭棠的这个笑衬得很惨然。
报春和忍冬突然鼻酸。
重新布置了现场,谢昭棠坐上马车离开。
等她再次悄然回来时,谢照堂体内的软骨散已经发作,软绵绵地被两个壮实的仆妇扶上了马车。
谢昭棠不动声色地带着人在后头缀着,很快跟着马车进了附近的小村。
马车刚在一家农家小院前停下,小院的门马上就打开了,从里头走出一男一女。
一个中年妇人,手里举着火把。
另外一人是二十来岁的男子,穿着一件打着补丁的儒衫。
虽隔得远,谢昭棠也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这个男子,就是上辈子用铁链锁着她并将她囚在地窖里足足五年的苏子阳。
这个农家小院,就是埋葬了她一生的噩梦之所!
一个仆妇跳下马车:“苏公子,人带来了。主家说了,你若能将人玩出花来,会许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请转告主家,苏某一定不负重望!”
两个仆妇将谢照堂丢下车便驾车离开,苏家母子则将谢照堂拖进了地窖。
地窖内点着一盏灯,苏母看了一眼谢照堂,满意道:“长得倒是漂亮贵气,可惜是个没福气的。儿子,你悠着点,别把人弄死了。”
“知道了阿娘。”
苏母顺着梯子爬上来,离地面还有两步时,突然被人兜心一脚踹回地窖。
苏子阳已经在解谢照堂的腰带,激动得浑身发硬,苏母这一摔,直接把他给吓软了。
谢昭棠跳下地窖,朝苏子阳微微一抬下巴:“不是要玩出花来吗?继续。”
见苏子阳没反应,她虚虚一笑:“不想要荣华富贵了?”
谢昭棠穿着盔甲,身上血迹斑斑,满身煞气,一看就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苏子阳不敢耽搁,连忙去撕扯谢照堂的衣服。
撕扯中谢照堂醒过来了,他一边哭一边高呼:“住手!抓错人了!我是男的!她才是你媳妇啊!”
苏子阳一顿,背上就贴上来一件冰冷的物事,他完全不敢停,顺着本能就扑向谢照堂。
谢照堂哭喊:“我乃抗倭大将军谢照堂,你立即让开,不然我杀了你!”
“谢昭棠你个贱人!我就该多派几拨杀手,在路上就杀了你!”
“谢昭棠你残害手足不得好死!”
“爹!娘!救命啊!”
在谢照堂的哭喊、求饶声中,苏子阳压着谢照堂,果真玩出了花来。
小半个时辰后,苏子阳浑身脱力,口吐白沫昏死过去。
谢照堂像一坨屎般瘫在地上,只有嘴巴勉强能动:“阿姐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吧……”
放过他?
呵,上辈子她求他的次数还少吗?谢照堂放过她了吗?
没有,他还踩着她的脸说:“谢昭棠,这就是你的命!”
地窖里有一条粗铁链,谢昭棠捅穿了谢照堂的琵琶骨,将铁链从中穿过。
在谢照堂的惨叫声中,她双手端着他脑袋使力一拧:“谢照堂,这是你的命。”
喀嚓一声响,谢昭堂气绝身亡。
比起上辈子她受过的折辱,谢照堂真是死得太痛快了,但谢昭棠不喜欢拖泥带水,便这么便宜他吧。
回身给苏子阳和苏母都插了十几刀,最后,谢昭棠一把火将苏家烧了。
谢照堂已死,世上再没有人能代替她谢昭棠!
等她坐实了“谢照堂”这个身份,捏紧了军功,抓紧了权力,她再慢慢找谢家清算。
回到官道,谢昭棠回头看报春兄妹以及十二位亲兵,微微一笑:“你们想说什么?”
报春咬牙切齿:“如果将军没有防备,今晚这些招数都会用到将军您的身上!”
忍冬握着刀冷声:“将军在前线拼命杀敌,他们在京中享福还不够,还想要你的命!谢家,没有良心!”
十二位亲兵齐齐拔刀:“将军,属下这就去屠了谢家!”
报春兄妹及眼前的十二名亲卫,都早早知道了谢昭棠的女儿身。
他们也曾震惊,不服,质疑,但最后都被她的勇猛及如神的兵法所折服,敬服,并誓死追随。
谢昭棠看着苍茫的夜色,脸色幽暗:“谢家在朱雀大街,四处都是达官显贵,离神策军大营只隔了两条街。神策军不喜欢多管闲事,我们在城外,便是当着他们的面放火烧苏家,只要我们能给出相应的利益,烧了便烧了。
但若是有人在朱雀大街行凶,神策军要是敢徇私,那被陛下问罪的便是他们了。”
“谢家的事先不急,我们先回长安,我们在战场上这么拼命,为的就是回长安领取属于我们的荣耀的。走吧兄弟们,回长安!”
抵达长安已经是二更,圣上派了神策军在城门口接应,谢昭棠直接进了宫。
大渊皇帝今年六十岁,总体来说算是位仁君,就是话多了些。
听谢昭棠汇报完了东南的事务,渊帝还拉着她回忆了好一阵的当年勇,这一回忆,便直接回忆到天亮,君臣二人便一路聊着去上朝了。
朝会上,渊帝当着百官的面问她要什么,谢昭棠想了想说:“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
“好一个但愿海波平!”渊帝龙心大悦,“若是人人都有谢爱卿之大志,我大渊何患四海不平?!谢爱卿乃国之栋梁,必须大赏特赏!”
辰时末,朝会结束,谢昭棠在一群武将的簇拥中出来。